十三皇子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擊掌聲就是從他手中傳來。
他緩緩走來,好似是踱步在自家后花園一般閑散,穿著一身月白的凌云長袍,外面罩著一件淺青薄紗開衫,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可見嶙嶙鎖骨,無暇的肌膚仿若美玉,如墨的發(fā)絲用發(fā)帶束在后背,含著水波的桃花眼望向我們,清淺出塵的氣質(zhì)與陰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他桃花眼掃了一圈,挑起嘴角緩緩道:“當(dāng)真是精彩?!?br/> 提刑官愣了一瞬,看清來人立即收起兇神惡煞的模樣,走上前諂媚道:“十三皇子,怎勞得您親臨賤地,可是上頭有何吩咐?”
十三皇子并不答他,似笑非笑道:“池渭大人,你審問的如何?”
池渭臉上立即擺出一副忿忿之色,“這丫頭骨頭賤,愣是不交代有沒有同謀?!?br/> “哦?”十三皇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大人的意思是他已經(jīng)招認(rèn)了謀害皇貴妃一事?”
“這……”遲渭一怔,眼中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面露猶豫。
我舉目冷冷的看向池渭,心中暗想到,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晚上,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如果皇貴妃清醒后已經(jīng)還我清白,那來的應(yīng)該是差遣其他人才是。
十三皇子身份尊貴,且素來與四皇子交好,皇貴妃是四皇子的母妃,怎得來的會是他,我心尖微微一跳,莫非是皇貴妃出了什么事情?
我轉(zhuǎn)眼看向十三皇子,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若是皇貴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絕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從容,怕是上來便要將我嚴(yán)刑拷打一番。
我心里雖然滿是狐疑,卻立即有了計較,十三皇子此時的態(tài)度并不像是針對我而來,與其等遲渭胡編亂造污蔑我,不如我先為自己辯解。
我朝十三皇子跪下,搶在池渭前頭啟唇,“十三皇子,奴婢從未謀害皇貴妃,還請十三皇子為奴婢做主?!?br/> 他轉(zhuǎn)頭看向我,臉上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拖長語調(diào)哦了一聲,“你且說說?!?br/> 池渭轉(zhuǎn)過頭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迎視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池大人濫用私行逼奴婢招認(rèn)莫須有的罪責(zé),奴婢沒有謀害過皇貴妃,既沒做過,奴婢哪怕死在這些刑具下也絕不會承認(rèn)?!?br/> 我頓了頓抬起下巴看向十三皇子,“如今有十三皇子前來,奴婢便有了依仗,十三皇子英明神武又豈會聽信奸佞之人所言。奴婢身正不怕影子斜,自會有人還奴婢公道?!?br/> 他唇角抿了一下,微翹起的弧度似乎是在笑,連那雙桃花眼里都沾染了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
我呼吸一凜,腹誹道,這人當(dāng)真是妖孽。
池渭看到這般心知不妙,急切辯解,“十三皇子,休要聽這賤婢胡言亂語,下官奉命調(diào)查此事,她謀害皇貴妃已經(jīng)無從抵賴……”
“啪——”
看著眼前的一幕,我滿眼驚愕,十三皇子甩了甩手,桃花眼銳利的掃了池渭一眼,口中卻是若無其事道:“聒噪,本王讓你開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