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距離玉劍山莊三公子周歲宴過去一個多月了,事情有了一些進展,三公子雖然還沒找到,但是卻抓住了那個傷人的侍女,為了洗清自己宗門的嫌疑,楊門主決定今晚就要在各大宗門掌事面前審訊。
程硯秋也受邀在其列,不止如此,其余各宗門,濮陽太阿門的門主傅成朔,丹陽玄真觀的觀主李延筠,江陽清源宗的宗主劉宗元,等一些小門派,還有此次事件最大的苦主,廬邑玉劍山莊的莊主應天鵬。
眾人列次落座,楊清竹見人已到齊,便示意門下弟子將那侍女帶上來。
兩個穿著白色弟子服的青年拖著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到堂下正中央,那女子渾身已經(jīng)傷痕累累,衣衫破爛勉強蔽體,血跡斑斑,被兩個弟子一撒手便滾落在地上,沒有發(fā)出一聲呼痛,仿佛暈死過去一般。
應天鵬見狀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慣于他一貫的人設,也不好開口說什么,他不說,卻有其他人忍不住了,李延筠沉靜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忍,道,“楊門主這樣動用私刑恐怕不好吧?”
應天鵬聽了此話有些不忿,這樣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的女人,就算是動用私刑又如何,該當死一百次!可楊清竹真的動用私刑,他卻又懷疑他把人打成這樣,是不是想讓這女人傷重不治而亡,好來個殺人滅口。
楊清竹安撫道,“諸位稍安勿躁,她身上只是些無傷大雅的皮肉傷,讓她老實些罷了,不信可以現(xiàn)在叫醫(yī)師來看?!?br/> 沒人再出言反駁,楊清竹微微一笑,隨即面色嚴肅斥道,“堂下女子,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受何人指使!還不從實招來!”
女子仰面躺在大堂中央,污發(fā)遮住了面容,只看到胸膛小小的起伏證明這個人還活著,她干裂蒼白的嘴唇艱難的蠕動,“我叫……英娘,家住常陽通云縣……沒有人指使我……”
“一派胡言!沒有人指使你,你為何要潛入玉劍山莊擄走小公子!”
英娘輕咳了兩聲,“我五年前和妹妹一起被夫人買入山莊中,可妹妹生了病,夫人不給她治病將她趕了出去,我妹妹死了……我便對夫人懷恨在心,我要讓夫人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咳!武功是我見莊中弟子偷學的,沒有人指使我……”
“簡直荒謬!”應天鵬拍案而起,怒道,“我夫人生性善良,便是山野里一只受了傷的兔子也會救,怎么會不救你妹妹?更何況你的一身武功根本與我玉劍山莊沒有任何關系!我莊內(nèi)武功秘籍數(shù)百,沒有一招與你所用有半分相同!”
“我所言句句屬實,莊主若不信,我也沒法……”英娘聲音漸漸虛弱下來,“妾身不過一條賤命,能和莊主的小公子一同赴死,也算值了!”
“你這賤婢!我兒究竟在何處???”應天鵬怒到極處,一雙眼仿佛都著了火。
楊清竹連忙安撫他道,“應莊主,勿急,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兇化吉?!彼謱τ⒛锖醚韵鄤竦溃澳闳羰枪┏瞿隳缓笾魇购托」铀?,本座可向你保證,保你不死?!?br/> 英娘好像被他說動了一般,“真的?”
楊清竹信誓旦旦,“自然是真的。”
“楊門主一宗之主,在常陽說一不二,我自然信你,可在座這么多宗門掌教長老,我如何能信?”英娘隱藏在污發(fā)下的眼睛眼皮微抬,露出毫無光澤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