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徐昊返回城外的宅院,一路上有些哭笑不得。
因?yàn)樗簧裥愫蜕小皬?qiáng)行”留住,聽了幾個時(shí)辰的佛經(jīng)妙義。一直聽到耳朵里嗡嗡的,頭昏腦脹,再才找借口離開。
徐昊離開寶瓶寺時(shí),從各位僧眾的眼神可以看出,為什么寶瓶寺這么多和尚,卻無人敢去塔林后的鐘樓。
并不是尊敬神秀,而是害怕被神秀抓著講經(jīng)......
“嗯?”
當(dāng)他接近宅院時(shí),又再皺眉。
然后不禁又嘆了口氣。
這個家的門檻已經(jīng)快要被踩爛了......
此刻,院門大開。
可見在槐樹下,銀發(fā)白須的程咬金,大大咧咧靠坐椅上,悠然自斟自飲,完全不當(dāng)自己是外人。
“見過魯國公......”徐昊踏入家門,拱手致禮。
“你應(yīng)該稱義父?!背桃Ы鹧垡膊惶В坏?。
徐昊笑了笑,不動聲色,拱手道:“義父!”
“嗯,坐下說話。”
程咬金指了指身邊座椅,再才抬頭,打量徐昊。
徐昊安然坐下,也不多說話,平淡無事的自己倒茶。
“小小年紀(jì),城府卻深。”程咬金嘿嘿笑,也不知是贊賞還是諷刺。
他抬手一翻,拋出一個小錦囊,丟在茶桌上。
小錦囊袋口外露,顯出里面晶瑩璀璨的光華。
“這是一百份‘補(bǔ)天石’,你先收著?!?br/> 然后,程咬金又用指間,拈著一粒宛若琉璃瓦碎礫的東西,遞給徐昊。
“你每去一次寶瓶寺,見到神秀,便在角落里扔下這粒碎礫。當(dāng)然,你若被察覺,那便要你自己遮掩,與我老程無關(guān)?!?br/> 程咬金又再嘿嘿笑道,“每隔數(shù)日,我便給你一百份‘補(bǔ)天石’,以及一粒碎礫。你只須照常做便可,明白了么?”
徐昊瞧了瞧茶桌上的小錦囊,毫不客氣地收下。又瞧了瞧遞來的碎礫,并未看出什么端倪,也不動聲色收下。
“一切依義父所說,小子一定做到?!毙礻晃⑿Φ?。
“嗯,不錯?!?br/> 程咬金點(diǎn)點(diǎn)頭,盯著徐昊,“還是那句話,不須你做什么困難事。只要過了延壽慶典,你我約定便可結(jié)束,隨你心意?!?br/> 說完,揮揮手道:“不用送了,記得我說的話?!?br/> 他拍了拍膝下宣花大斧,霎那一朵黃銅云霧將他托起。瞬息間,已經(jīng)遁空遠(yuǎn)離而去。
徐昊靠著椅子,喝著茶水,把玩手中的小錦囊,又再拈起琉璃瓦碎礫細(xì)細(xì)察看。
“竊聽?偷窺?還是投石問路?”
徐昊仍是看不出什么特殊,指間就只是一粒平平無奇的碎礫。
既然看不出,徐昊也不自尋煩惱,將之塞進(jìn)了小錦囊。
其實(shí)也不用偷偷扔,直接交給神秀。
余下的事,就讓神秀去開動腦筋。
......
一夜無話。
第二日,徐昊進(jìn)入城中,來到與吳倫約好的茶館。
吳倫已經(jīng)坐在里間,正在大嚼肉餅,咕嚕嚕喝著熱辣湯。
徐昊毫不客氣地坐下,也來了一份,喝湯吃餅。
“王司卿還沒回么?”徐昊含糊問。
“估計(jì)還要在長安京城待幾天,沒那么快......”吳倫搖頭說著,又神神秘秘的壓低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