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初二那年,我隨若秋去了東城。我一直知道她不喜歡東城,她也很少會回去。東城的記憶對于她來說太痛苦了。但人總有不能任性的時候。
我隨她回去的那段時間,在東城發(fā)生了一件事,至今記憶猶新。
那個下午,我和她在橋邊散步。她問我升初三后有什么打算。我說,我可能會去參加數(shù)學競賽。她只是笑笑,說了聲好。
我們走到橋頂時,看見橋的對面,有幾個人在圍毆一個男孩,他們大概都是附近中學的學生,穿著校服,和我們一樣年紀。
那時,我年輕氣盛,也不夠強大??床幌氯ニ麄兒媳娖圬撘粋€男孩,我想也沒想就跑去阻止。但阻止不成反被罵多管閑事,他們連我也一起打。
后來,若秋來了。
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提著一桶不知道從哪拿來的化肥,毫不猶豫直接往那群人身上倒。
我驚訝地回頭。
那群人躲閃不及,化肥的臭味全染上了。那味道非常臭,是那種轟鼻的臭。我甚至現(xiàn)在還能回想起那個味道。
可若秋似乎還沒解氣,直接上前去冷冷罵著他們:“你們膽敢再欺負人,我讓你們沒臉進東城。”
她直接把桶扔到那些人跟前,臉色不改。
若秋向來都是溫順柔和的,對別人是,對我也是。那是我第一次發(fā)覺,她從來不是被保護的一方。
她不單是為了我,也是為了那個男孩。有時候,她甚至不為自己發(fā)聲,也要為別人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