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哎,陳玖算是看明白了,這哪里是刺殺啊,分明是調(diào)情。
她原以為會挺難過,畢竟自己一直喜歡的人還是瞧上了其他姑娘,誰知道遠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難受,想來自己也沒有那么在意他了,在東西南北被摧毀的時候,她愛慕荊蘇的心也被毀了一大半。
荷花池邊所有人都圍著荊明珠的時候,那個將自己拉起來遞過來一方帕子的男孩,果然只存在記憶里啊。
她在二人中來回看了幾眼,“太子殿下,介紹一下?”
“她叫夏鳶?!?br/> 短短四個字,卻如一記驚雷炸下,這個沒頭沒腦看上去對自己實力完全估計錯誤的小宮女,居然是夏蒙王朝的亡國公主。
大滄歷六百四十七年,由戰(zhàn)神舒將軍帶領的滄息帝國軍,徹底吞并了夏蒙,無論是拼死抵抗的還是自愿降服的,夏蒙王族皆被一一處死,尸體高掛墻頭長達數(shù)月,其余俘虜之人則投入囚牢,用以發(fā)配最險惡之境,一時死的死傷的傷,卻沒料到還是有一條漏網(wǎng)之魚游出了監(jiān)禁,正是年幼的公主夏鳶。
陳玖愣了半天才說出話來:“這么刺激嗎?”
荊蘇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冰凍三尺,“你又在瞎說什么?!?br/> “難道不是你將她留在錦夢城里,還給了她令牌?我這是正常推斷好不好?!?br/> “一年前,也就是你從沁禾殿溜走之后,”荊蘇放緩語氣瞥了陳玖一眼,才繼續(xù)道:“夏鳶就想摸進宮來,可惜武功實在太差,連宮門都還沒接近百米就被按倒在地,的確是我出面保的人不錯,但不是你說的原因?!?br/> “是嗎,”陳玖不怎么在意的樣子,“那是什么原因?!?br/> “他為了什么原因才留我一命,與你有什么關系,少在那邊多管閑事。”夏鳶將令牌收好站起身來,捂著被擊痛的手腕惡狠狠地望著陳玖,“沁禾殿什么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
陳玖閉了下眼睛,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閉嘴?再吵一句我就告訴帝國軍,你看看荊蘇還能不能幫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還在那邊唧唧歪歪的?!?br/> 夏鳶頓時噤聲,只用眼刀子一把把扎在絳衣女子身上。
她雖然囂張,但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在錦夢城是連令牌都保不住的存在,自己如此囂張也僅限于沁禾殿里,仗著荊蘇縱容罷了。
太子殿下聞言沒忍住輕笑出聲,繼續(xù)說道:“她原先是想刺殺父皇,然而這個目標實在難于登天,于是換了個角度決定刺殺戰(zhàn)神舒野賀,自然是連瑪古斯邊境都沒能接近一步,又換了個目標,才改成我?!?br/> “皇帝陛下和舒將軍么,真是勇氣可嘉?!标惥劣芍缘貫樗恼?。
連一旁的淮音都沒忍住驚訝,居然想對師父下手,真的是天真又愚蠢。連她武功最巔峰的時期,面對著師父,只要他一個眼神過來,依舊會感到兵刃過體的寒意。
“我之所以沒有殺她,”荊蘇停頓了很久,“是因為我不贊成父皇趕盡殺絕的做法,她是最后一個夏蒙的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