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湖畔,青石環(huán)湖道。
一輛驢車搖搖晃晃,驢車破舊,仿佛用枯木打造,在驢車上,有一穿著藏青布袍的青年翹著二郎腿,拎一木桿,其上用細(xì)繩吊著一根胡蘿卜,懸在毛驢前。
毛驢鼻孔噴著氣,追逐著胡蘿卜不斷往前行走。
青年悠閑坐著,欣賞著北洛湖的水光瀲滟。
“真是個好地方,如果能在這兒養(yǎng)老就更好了?!?br/> “聽說北洛城的‘醉塵閣’很有特色,姑娘們手藝超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br/> 青年一手撐著下巴,翹著的腿在不斷的抖動。
臉上流露出遐想之色。
“可惜……醉塵閣被蠻橫不講理的陸少主給霸占了,大周又少一天上人間?!?br/> 青年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抹可惜。
調(diào)轉(zhuǎn)胡蘿卜的方向,矯正毛驢的行走方向。
“說實(shí)話,我真不想來北洛城,這座城市……太邪乎了?!?br/> 青年臉上有些糾結(jié),自言自語。
“不過,國師難得離京,所以這又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
“這種事為什么老找我呢?面癱臉明明比我更合適啊……他才是天下第一刺客,我只是個趕驢的。”青年似乎滿腹都是怨氣。
可是,來都來了,任務(wù)只能繼續(xù)。
踹了一腳驢屁股。
讓毛驢的行進(jìn)速度加快。
破爛的驢車,搖搖晃晃,仿佛隨時(shí)要癱碎似的沿著北洛湖的青石道不斷行駛。
毛驢哼哧哼哧的聲音,繞耳不斷。
……
呂木對飛速出了城。
馬車在北洛外的平原上馳騁著。
車廂內(nèi),呂木對一身白衫,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銅錢,目光深邃。
“陸少主所說……是真的么?‘天地炁令’可開啟仙緣遺跡?老師讓我前來北洛,難道真是算到北洛有仙緣?”
呂木對靠在車廂中,他的身軀有些單薄。
可是眼眸卻十分的明亮。
“若真有仙緣,陸少主便這么放心我?他不怕我聯(lián)合諸子百家端了這仙緣秘境?”
呂木對瞇起眼,不過他想了想,便頹然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聯(lián)合諸子百家的資本。
就算他掌握有陸番給他的訊息,也無法與諸子百家等價(jià)交換。
天地炁令的出現(xiàn),遲早會讓世人所關(guān)注到,況且,世間得仙人指示者,未必只有陸少主一人。
呂木對沒有任何的資本,所以,他最佳的方式便是與陸番合作,或許還能分一杯羹,否則……就真的什么機(jī)會都沒有了。
況且,離去前,他看到了儒教夫子的出現(xiàn),也許……陸少主還要聯(lián)合儒教,有儒教這等大腿,他若還傻傻的去聯(lián)合百家其他勢力,那他就真的是蠢了。
車廂內(nèi)很安靜,只有車轱轆快速旋轉(zhuǎn)發(fā)出了震動聲響。
許久之后。
呂木對碧翠竹杖輕敲車廂,對外面的車夫,道:“先不急著回‘洞龍觀’,走一趟臥龍嶺……”
“好咧?!?br/> 車廂外,車夫咧嘴,揚(yáng)起馬鞭,抽下。
馬車速度頓時(shí)加快。
……
湖心島。
島上,氣氛有些凝滯。
夫子一笑揚(yáng)正氣,陸番落子釋靈壓。
兩人的碰撞,堪稱諸子級。
國師本便是儒教夫子,曾經(jīng)走遍百家,壓得百家勢力不敢冒頭。
他的浩然正氣,哪怕是武道大宗師都得被鎮(zhèn)壓。
他雖不曾修武,可是,卻有著極強(qiáng)的壓迫力。
而陸番,面對國師的浩然正氣,居然談笑風(fēng)生,這才是讓?shí)u上其他人十分驚訝的。
陸長空目光有些復(fù)雜和欣慰的看著陸番。
他沒有想到陸番成長的速度居然這么快,如今居然有與夫子抗衡的實(shí)力了。
陸長空感受體內(nèi)潺潺流動的靈氣,深吸了一口氣。
聶長卿和凝昭的目光中流露出激動之色。
他們一直都不曾知道陸番的真正實(shí)力。
而如今……
他們終于知道自家公子的真正實(shí)力了。
諸子級……
可以與儒教夫子爭鋒,在百家諸子中也是頂尖的實(shí)力。
陸番曾說,要讓“白玉京”凌駕于諸子百家之上,如今看來,的的確確不是空談。
風(fēng),消失了。
籠罩天地間的壓抑,也驟然煙消云散。
浩然正氣散去,陸番的靈壓也逸散消失。
“哈哈哈,當(dāng)真是年少有為?!?br/> 國師笑了起來。
“長空啊,你生了個好兒子?!?br/> 一邊的陸長空頓時(shí)笑了笑,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有些開懷之意。
“夫子,請?!?br/> 陸番笑了笑:“平安知國師好酒,特意讓人燒了梅子酒?!?br/> 國師拂袖負(fù)手,邁步而來。
“白玉京……”
國師目光落在了樓閣門前的匾額上,輕聲咀嚼著這個名字,爾后一笑:“好名字?!?br/> 國師心中感嘆,陸番得到的仙緣,顯然比天子宇文秀要多的多。
如果說,宇文秀只是個蹣跚學(xué)步的天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