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夢阮也就是隨口一說,也沒有雁過拔毛的毛病,但司連瑾這么一說,也沒有拒絕。說到底,她對這個時代的男子并沒有多少信心,司連瑾費心為她尋好藥治傷,親手給她畫扇面,甚至貼心的給她備了小食,她不是一點小恩小惠就能感動的以身相許,她就是想知道,這個人對她能包容到什么程度。會不會好的時候千金萬金都舍得,沒了心,便一碗水都不愿端給她。
司連瑾不知陶夢阮心中所想,怕她無聊,將酥餅遞給陶夢阮,叫她喂魚。
司連瑾是出了名的大才子,許多姑娘家七夕放個河燈都偷偷地寫他的名字,可司連瑾本人長到那么大卻是頭一回討女孩子的開心,平時引以為傲的風(fēng)度翩翩、冷靜自持都談不上了。許多男子定了親就安心等著娶新娘子過門,女子以夫為天,喜歡不喜歡過了門就是一輩子了,可他偏不愿意,他將陶夢阮放在心上,又怎么甘心陶夢阮只當(dāng)他是夫、是她的天?他求的更多,想要她的一顆真心。
陶夢阮拿了酥餅,往池子里丟一些,就往嘴里送一些,見許多魚兒游過來搶酥餅,又摘了柳枝嚇唬它們。司連瑾開始時只是看著陶夢阮玩得開心,突然被陶夢阮塞了柳枝,道:“不成,我要做好人,你來做壞人!”
司連瑾捏慣了筆和劍的手捏著柳枝愣了片刻,才學(xué)著陶夢阮的樣子往水里一拂,魚兒受了驚游走,很快又被魚食吸引過來。司連瑾惡劣的再將柳枝甩了下去,兩個人一個清貴一個端莊,一時笑作一團,司連瑾將陶夢阮攬在懷里,怕她不小心落到水中,身后跟來的三人都默默地轉(zhuǎn)開頭去,只當(dāng)沒看見。
陶夢阮下晌要跟樓氏一起回去,他們也沒有在蓮池邊多呆,司連瑾帶著陶夢阮去桃林摘了一回桃子,才送陶夢阮回去。
樓氏跟文夫人聽了一回講經(jīng),兩人都帶著笑,想來這樁婚事差不多是有譜了。
葛婧見陶夢阮看她,只覺得陶夢阮在取笑她,拉了陶夢阮的手,道:“你跟司世子出去玩,我也沒笑你,怎么你就瞅著我笑!”
陶夢阮沒有甩開葛婧的手,笑道:“我又不怕你笑我,哪能要求我不笑你??!”
“好你個壞丫頭,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壞!”葛婧惱羞成怒,就要來掐陶夢阮的臉。
陶夢阮連忙捂臉,“哎呀,表姐,文夫人還看著呢,你倒是端莊點啊!”
葛婧聞言果然收起還沒伸過來的手,理了理衣袖,乖乖的站在原地,一瞧還真有幾分端莊文雅的模樣。
樓氏跟文夫人道了別,就帶著姐妹幾個又坐上了馬車,往城里趕。因為小姑娘都在,樓氏也不好說什么,只問了陶夢阮幾句,便坐著養(yǎng)神。
有長輩在,小姐妹幾個也不敢打鬧,加上這一趟下來還真有些累,便都安靜的坐著養(yǎng)神。
陶夢阮倒是不累,有些好奇葛婧幾個去魁星殿的情況,但有樓氏在,也不好問,便托著下巴看幾個人的表情。葛茵微微低著頭,不知道想什么,葛婧倒是有些高興的模樣,羅月蘇不知何時湊到陶夢阮身邊,低聲道:“我們拜過魁星之后,又去求了簽,三表姐得了上上簽?zāi)兀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