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碧蓮猶豫了片刻,硬著頭皮道:“奴婢將紙條交給了韓家表姑娘,可不知為何,后來去了西廂房的會是二姑娘……”
“什么!”葛姝驚怒之下站起身來,“那后來呢?殿下與她……”
“是!”碧蓮心知其中的利害,連忙跪下道:“奴婢該死!奴婢得了消息過去時,二姑娘已經(jīng)離開了,殿下只看了奴婢一眼,什么都沒說?!?br/> “……”葛姝頹然坐下,太子什么都沒說,但大約是不滿她了。她跟了太子這么長時間,多少摸清了些太子的脾性,太子不喜任何人插手他的事,她不過是個太子妃,本來就沒有多少分量,更不能指望多少的優(yōu)待。至于說太子看上她娘家妹妹的話,呵呵,對太子來說,頂多就是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出來時陶夢阮與葛家姐妹一道,但今日葛氏和陶少成夫婦已經(jīng)與葛老夫人辭了行,一大早就搬回陶家宅子去了。搬家用不著陶夢阮做什么,不過從太子府出來,陶夢阮就直接坐了陶家的馬車,回自家宅子去。
相處了許久,一下子分開,不說葛家姐妹幾個,就是陶夢阮都有些不舍,只說過些日子請姐妹們到家中做客,才告別離開。
陶家祖宅在揚州,但陶家代代都有人在京中做官,所以京中的宅子也不差,專門請了揚州工匠修建,很有江南風情。
一進門,守在門前的小廝便上前行禮,喊的自然是大姑娘安好。陶夢阮不是喜歡端著姿態(tài)的,但聽多了表姑娘,聽到一聲大姑娘,總算有些自己家的感覺了。陶少安迎上來,抓著陶夢阮的手,有些撒嬌的模樣,道:“姐姐,你怎么才回來?太子府可是十分精致漂亮?”
陶少安年紀尚小,雖然跟太子同桌喝過茶吃過點心,但對京中頂級權貴的府宅還是十分好奇的。
陶夢阮拍拍弟弟的手,道:“還不都是宅子,有什么不同的??!少安好好念書,將來考中了狀元就可以去皇宮拜見皇上了,那可比太子府還要金碧輝煌呢!”
陶夢阮這個時候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她一直欣賞不來皇宮太子府什么的金碧輝煌的設計,又不能貶低皇家的藝術品位,卻完全沒想到,這么隨口一說,自家弟弟當真了,多年之后尊貴的弟媳婦沿襲金碧輝煌的品味,建了一座在陶夢阮看來實在有些俗氣的宅院。
當主子的雖然不用干活,但許多事情還是需要過目的,秦氏一向是個伶俐的,葛氏放心的將事情都交給秦氏管著,自己倒是清閑了下來。見陶夢阮回來了,只問了問生辰宴的事情,就叫陶夢阮先回去休息。
一整天下來陶夢阮也累了,回房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就睡下了。半夜里察覺到旁邊有人,一睜眼就對上司連瑾勾人的鳳眼。
司連瑾闖她閨房也不是頭一回了,陶夢阮順手抓了旁邊的衣裳披上,坐直身子,道:“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司連瑾蹭了蹭陶夢阮的臉頰,道:“我要出京一回,大約要走十天半月的,過來看看你?!?br/> “要出京啊,是去辦事嗎?”若是平時,陶夢阮才不會多問,她前世沒有嫁過人,但聽姐姐們說過,男子都不喜歡女子指手畫腳,然而此刻她剛剛睡醒,腦子還不大清明,聽司連瑾要出門,順勢就問了一句。
“嗯,定縣出了流寇,太子懷疑有人操控,叫我去看看,這事知道的人不多,若是別人問你,你只說我出京訪友去了……”司連瑾絲毫不覺得陶夢阮管太多,反倒覺得陶夢阮主動問他的事情了,一定是更在意他了,不用陶夢阮多問,司連瑾自己就絮絮叨叨的將前因后果能說不能說的都告訴陶夢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