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為何這才僅僅是過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這里便已被嚴絲合縫的,扣下了叛宗的大帽子?除此之外,更加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還不待自己反駁幾句,就已經被強行的打上了,一個叛徒的標簽?
可這些還不算什么,更加讓他驚愕不已的,還在后面。
眼看著黃熱心不說話,他們六人以為,這已經算是默認了,于是齊齊掏出了法寶,感覺自己肩負著“懲奸除惡”的使命,漸漸的收攏包圍圈,朝著前者逐漸靠攏。
“這個,各位師兄師弟,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我可是咱們西峰外門,外圍的管事啊,平日里行的端、走的正,哪里會做那叛宗之事?”
看著他們居然有以六打一的架勢,黃熱心滿心委屈,感覺這無論是什么樣的倒霉事,都能輪到自己的頭上,于是一臉苦澀的,趕緊裝出諂媚之笑,兀自的辯解道。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不說“外圍管事”這四個字還好,一說出口之時,便是禍從口出之刻!
頃刻之間,在黃熱心的話音落下之后,葉夏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腦海里不斷的回放著那四個字,覺得自己已被戳中了痛點,又仿佛被一股熱血沖頭,腦袋都要炸開了!
一個呼吸后,葉夏眼珠赤紅,如打著兩個紅燈籠般的嗤笑一聲,隨即冷冷的質問道:“噢?行的端、走的正?既然如此,那你為何死死的抓著那個瓶子不放,這分明就是你心里有鬼!”
“我……”
黃熱心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這有關玄玉靈液的秘密,是萬萬不能泄露出去的,哪怕是泄露絲毫,那也是背叛宗門的重罪。
此際在黃熱心感覺,自己已是騎虎難下,都快被架在火架上烤熟了,滿心焦急之下,卻是久久不能言語。
看到這一幕,葉夏眼中的紅芒更甚,很快便再次陰森的開口:“怎么?被我說中了?我很好奇,玄毒宗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竟然能讓你如此死心塌地的緊緊跟隨,連待你如子的玄玉宗,都要義無反顧的背叛??”
“既然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準備頑抗到底,那便勿怪我們不顧同門之誼,為了宗門的長治久安,而忍痛將你斬于刀下了!記得下輩子,不要再做叛徒……”
“師弟們,上,若不能生擒,那便將其擊斃!我等即便是下一刻就要肝腦涂地,也定要還我玄玉宗一個,清明錦繡的朗朗乾坤!”
話音剛落,這六人皆是向前一步跨出,凝神蓄勢之下,已是準備發(fā)動攻勢,若不出意外,黃熱心就算是今日不死,也注定得脫下幾層皮……
然而到了此時,那棵大樹上的高玉樓,卻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這葉夏是在詐唬,為了心中的那一點虛榮,隨便逮著一點由頭,便要置黃熱心于不利。
若是放在平日里,高玉樓也沒有那閑心,去管這等蠅營狗茍的鳥事,可今日畢竟還有求于對方,如此一來,便不能再袖手旁觀下去。
況且,以高玉樓推斷,自己就算是現在不趕去救火,那等上片刻的工夫,這膽小怕事的黃鼠狼,也一定會將自己給賣出來,與其如此,還不如干脆一些,主動過去便是了。
“咳咳,你們雙方,這是所為何事?”
很快的,高玉樓健步如飛,幾個呼吸間便已走到了他們的對峙之地,此時仿佛剛剛路過一般,有些疑惑的問道。
片刻之后,那六人一看來人是高玉樓,瞬間便面露驚疑不定之色,心中皆是念頭百轉,在快速的在思索著,對方是早有預謀,還是真的不經意間路過了這里。
“咦,原來是高師兄啊,你來的正好,我們這里已經抓到了一個叛徒,這吃里扒外,極不要臉的黃鼠狼,他正在向玄毒宗告密!”
眾人當中,最數那麻臉弟子心靈剔透,他在看見高玉樓出現之后,僅僅是將思維在腦海里運轉了一圈,只用了不過一息的時間,便已是迅速的回過神來,隨即兀自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