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的脾性未免有些太大了。”
正陽城主邁步而來,只不過眉頭緊皺,眼眸中一股深深的凝重?fù)]之不去。
這道人給他的感覺……太危險(xiǎn)了。
根本不似這看上去那般,面冠如玉,人畜無害,如此平靜的心性,也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有的。
仿佛他在看得不是一個(gè)道人,而是一尊真真正正的神人。
陳夜不慌不忙,溫潤幽深的眼眸望著踱步而來的正陽城主,依舊是那般風(fēng)輕云淡:“沒有人喜歡被羞辱?!?br/> 正陽城主走到陳夜的桌前,便沒有了接下來的動作。
招了招手,陳夜示意道:“坐?!?br/> 這一幕看得他人更是心中無語。
這客棧是人皇城的,人家是人皇城城主,你卻讓別人請坐。
搞得這正陽城主是客人,你才是這家客棧的主子一樣。
但……最讓人出乎意料的是,正陽城主沒有反駁拒絕,相反,還真就坐下,坐在了陳夜的對面。
一雙渾濁的老眼依舊犀利,但其中夾雜的凝重更盛。
他越靠近,就越覺得眼前這道人看不透,深不可測。
就好似那迷蒙混沌深淵,無窮無盡,沒有去路,沒有方向,根本無法揣摩。
這人……真的是歸藏境么?
正陽城主暗暗心驚,面色依舊不變,半響后才啟唇,語氣緩緩道:“道友動手駁了我人皇城的面子,這對于我,對于我人皇城,又何嘗不是一種羞辱?”
先前自己的一番警告,感情這道人一字半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
這臉打得啪啪響,饒是正陽城主覺得自己臉皮夠厚,也有些掛不住。
在場的這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個(gè)在心下里暗暗嘲笑他。
而其中,就有一個(gè)在面前。
姬千凡抿著唇瓣,低著頭,臉頰通紅,使勁拼命的讓自己嬌軀不要顫抖。
憋著笑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她起初沒這么想的,但自從正陽城主坐在了他的面前,她想著想著,思緒一飄躍……
再看正陽城主,仿佛有兩個(gè)無形的大手將其老臉拍的通紅,宛若上了年紀(jì)褶皺起來的,猴屁股。
活靈活現(xiàn),分外生動。
那股突然的笑意便瞬間要沖上來,好在被她給強(qiáng)行制止住了。
就是……憋得好辛苦啊。
雖然說正陽城主也沒有看她就是了。
這樣最符合她的心意,到時(shí)候被看到了。
那可太尷尬了。
“本座沒有動手。”
陳夜面色平靜,否決了自己動手的行為。
但……誰又會信呢?
為什么你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種是個(gè)明眼人都能看穿的話呢?
正陽城主瞇起眼簾,語氣深沉,敲了敲桌板:“若是道友沒有動手,那紅蓮魔宗的那些人又如何會當(dāng)場慘死?難不成道友想說,是他們自己暴斃身亡?”
其他人見此,都不禁側(cè)目而望。
您該不會真的點(diǎn)頭吧?
陳夜當(dāng)然不會出乎他們的意料,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依舊平靜道:“這么理解,也可以。”
全場恨不得嘩然起來。
您還真有臉說,一本正經(jīng)擱這開玩笑呢?
在一旁憋笑的姬千凡更難受了。
如果可以,她想要放肆大笑。
但是……陳夜抬起眼簾,輕淡地掃視了周圍一眼,周圍那些憋笑的人,臉上表情頓時(shí)就垮了下來。
全場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呢。
突然,陳夜嘴角一勾,好似來了興致:“你們……可否看到本座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