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娿回了娘家，第二天一早，安國府的請?zhí)阆碌搅藢幖?。寧家老太太帶著媳婦孫子當(dāng)天便到安國府做客了。于是，傻了四年的楚陽娿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這個好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飛了出去。

????來道喜的人絡(luò)繹不絕，自然，也有那心懷不軌的，故意去了云府，言語間奇怪，說云家七太太身子好了，為何不在云家設(shè)宴，卻直接回了娘家，實在沒有道理。

????對此楚家沒做理會，只暗暗記下名字。

????不久之后外頭更還多了其他的流言蜚語。不過這些，楚陽娿暫時還沒有分出心思理會。

????知道她好了之后，老爺子十分高興，父親也歡喜過頭，每天拉著楚陽娿見長輩，生怕還有人以為她還是傻子。尤其設(shè)宴當(dāng)天，楚域更是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便到處呼朋會友，要把這個好消息放得更遠(yuǎn)。

????外祖母韋氏來了安國府看她，一住就是三四天。楚陽娿心里感動，便沒有忍心當(dāng)成跟他們說自己跟云起的事。

????等到楚家的宴席擺完了，老太太看完了外孫女兒，終于安心地回了寧家之后，楚陽娿才找了個機會，跟父親開誠布公地談離婚的事。

????“爹爹，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商量?！背枈阋贿呎f話，一邊想著措辭。她知道和離這件事，對自己來說是早有決定，但對父親來說，是絕對突兀。

????自從女兒被害得癡癡傻傻，這幾年楚域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現(xiàn)在女兒痊愈了，他精神一下子好起來，看上去就像年輕了好幾歲。

????在聽到楚陽娿說有事要商量之后，他還是滿臉微笑，看著自己的寶貝蛋兒，說：“有什么事官官直說，爹爹都答應(yīng)你?！?br/>
????楚陽娿咬了咬牙，終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件事，原本是我四年前就決定好了，正準(zhǔn)備回家跟您商量，誰知道……所以就一直耽擱道現(xiàn)在?！睂ψ约簛碚f，時間只是過了三個月，但在這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四年。

????這四年中間，生了很多事。

????楚陽娿雖然沒有記憶，但這幾天嬤嬤跟林崗，已經(jīng)把該告訴她的都說的差不多了。

????比如流亡南邊的肅王謀反，跟朝廷已經(jīng)打仗打了兩年。

????比如云起在她出事沒有多久之后就從軍入伍，比如楚燕陽嫁入云府，這詭異的三口之家，這些年一直聚少離多。

????等等等等。

????但這跟自己決定的事，沒有多大關(guān)系。

????這四年來，自己成了傻子，云起步步高升。他們從粉飾太平的假夫妻，變成了連太平都不用粉飾的假夫妻。

????也就是說，自己當(dāng)初的決定，本來就是對的，盡管按時間看起來，顯得有一點沖動。

????所以對著父親，楚陽娿十分理所當(dāng)然：“我想跟云起和離，這件事還請爹爹做主。”

????“你說什么？”

????楚域原本開懷的笑臉，慢慢冷了下來。

????楚陽娿有點忐忑，怕父親會生氣，但對于自己的決定，卻十分堅定。

????“爹爹，我要跟云起和離?！背枈惚M量平靜地說：“女兒并不是一時沖動，而是在四年前就決定好了的。當(dāng)時跟云起也已經(jīng)談過，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和好的，所以還是分開的好，這樣也是對我們彼此負(fù)責(zé)。”

????從自己出生開始，父親一直都很寵愛自己。楚陽娿以為，自己說了離婚的事，父親會驚愕，會疑惑，甚至?xí)鷼?。但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肯定會站在自己一邊?br/>
????誰知道她根本想錯了。

????楚域根本就沒有問她為什么提出和離，而是當(dāng)場砸了杯子，怒道：“楚陽娿，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知道，我想的很清楚了爹爹，我跟云起根本……”

????“你閉嘴！”楚域被她氣得不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你想離就離？到底是誰給你的這種想法！”

????楚陽娿想解釋，楚域卻自顧自地一頓喝罵。

????“你的母親溫良賢淑，你即便是沒有長在她的身邊，也該自警自省，安守婦道。你怎么能學(xué)蕭氏那個賤/婦，如此的不知廉恥！”

????楚域是真的被氣急了，蕭氏生了兩個女兒，就沒有一個好貨。楚素陽跟楚佩陽兩個野/種，他本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也受其影響，居然這么大逆不道，連和離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楚陽娿被劈頭蓋臉一頓，罵得眼淚止都止不住。

????她早就知道父親的思想跟定跟自己不一樣，但她沒有想到在婚姻這件事上，他連一點道理都不講。

????楚陽娿道：“你要我怎么樣？云家是你選的，好，我自己也因為見了那張臉就同意了。但因為這樣，我就活該守一輩子活寡？憑什么！”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父女兩人爭鋒相對，對吼了起來：“男兒志在四方，云起在外征戰(zhàn)，你作為妻子，持長立家，乃是本分！”楚域氣個夠嗆，他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豪的女兒，居然只因為丈夫不能在家陪伴就要和離，實在是教養(yǎng)無妨，愧對女婿。

????楚陽娿咬牙切齒：“他征戰(zhàn)四方，那是他的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父親，云起根本就不喜歡我，既然如此，我都何必留在云家惹人厭惡。”

????“你這是什么話！”楚域驚怒：“你跟云起成婚雖已五年，但之后你一直身患重病，自然沒有機會培養(yǎng)感情。再者，男兒丈夫哪能像你們一般兒女情長，只要他不曾寵妾滅妻……”

????“就算她寵妾滅妻又如何？”楚陽娿道：“人家的妻可不一定是我楚陽娿?！?br/>
????此話一出，楚域怒火灼灼的眼睛，終于稍微冷靜下來。

????這才記起，女兒癡傻之后，由他做主，將楚燕陽嫁給了云起做平妻。

????想到此處，楚域終于松了一口氣，暗想官官今天鬧這么一出，是因為楚燕陽的身份心里不高興，并不是真的想要和離。

????于是，他嘆口氣，道：“官官，你要是不滿燕陽的身份，大不了，讓她回家便是?！?br/>
????楚陽娿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在父親的心中，自己的感情根本無足輕重。云起是否喜歡自己，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要自己這個嫡妻的身份不被動搖，云起這個丈夫兼女婿，就是合格甚至完美的。

????當(dāng)然，楚陽娿也看出來了，父親還是顧念自己的，所以他居然準(zhǔn)備讓云起休棄楚燕陽。

????天啦！這是對她好嗎？

????云起跟楚燕陽如何，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跟楚燕陽算是一起長大，兩人的關(guān)系雖然說不上和睦，但到底是姐妹。而且楚燕陽，畢竟是父親的侄女，他為什么可以這樣輕易決定她的婚配，甚至是否被休棄。

????楚陽娿心中冷。

????這是自己的父親，她再一次清晰地認(rèn)識到，他們之間的代溝，不只是幾年幾十年的為題。

????楚陽娿話都不想說了，她感覺自己再怎么說，父親都不會理解。她失魂落魄地轉(zhuǎn)了身，自顧自地往自己房間里走去。

????她跟父親吵架，近身的下人們當(dāng)然聽到了動靜，不過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見她回屋了，這才小心翼翼上前伺候。

????可是楚陽娿一點都不想說話，她撲在床上，抱著枕頭氣得嗚嗚直哭。

????其實最讓她傷心的，不是父親不站在自己一邊，而是他一點都不理解自己，甚至不愿意嘗試著理解。

????但要說他錯了嗎？當(dāng)然沒有，作為一個父親，他已經(jīng)做的足夠好了。在這個社會，像他這樣的父親已經(jīng)鳳毛菱角。他的思想才是正統(tǒng)，自己的想法，無論怎么說，都是不合規(guī)矩。所以她不能夠怪他的。

????所以她傷心生氣，卻連記恨的方向都沒有，只好自己嗚嗚大哭，自己折騰自己。

????不過好在，楚陽娿很會調(diào)節(jié)自己的情緒。

????哭過了，就好了。

????哭泣只是調(diào)節(jié)情緒的一種方法，它并不能解決事情本身。

????所以哭完之后，楚陽娿抹了眼淚，吩咐嬤嬤準(zhǔn)備一大桌子菜，而后一個人躲在躲在屋子里，一邊吃喝一邊想辦法。

????父親不同意自己離婚，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但這個時代，和離不是那么容易的，在沒有雙方長輩點頭的情況下和離？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譚。

????楚陽娿想到云起，那個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清楚。她現(xiàn)她一點也不了解他，不過好在，她已經(jīng)做了決定，就不用去了解他了。

????楚陽娿掰著手指算，天地君親師，長輩這里走通，那就只能在皇帝那里想辦法了。

????但是皇帝會管你一個女人要不要離婚？

????尤其在另一方還在為自己打仗的情況下！

????請皇帝幫忙的難度，可比說服父親要大多了。

????不過，雖然難度大，但辦法么，總是人想出來的。

????要知道，老爺子和父親這里不能講條件講道理，但皇帝那里，卻可以將條件做交易的。

????一桌子菜吃完，楚陽娿撐個半死，也做了決定。心情好了不少，然后一抹嘴，準(zhǔn)備去花園逛逛好消食。

????楚熠陽門里進來，正看到楚陽娿腫著眼睛打飽嗝。

????他動了動嘴，終于沒再出言呵斥，他語氣少有的和藹溫柔：“去拿些冰來敷一敷，眼睛都哭腫了?！?br/>
????楚陽娿對自己的形象，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擺擺手，說：“不用了，眼睛一會就好了，我吃太多，得走一走?！?br/>
????這會楚陽娿的心情好多了，但還是不怎么想說話。

????楚熠陽卻是專門來找她說話的，見她往花園走，也跟了上來。

????丫鬟們都是有眼色的，知道楚熠陽跟楚陽娿有話要說，便沒有跟來。

????姐弟兩人走了一會，楚熠陽才問她：“你跟父親吵架了？”

????楚陽娿點點頭，承認(rèn)。

????“為什么事？”

????家里的事楚域一向不瞞著兒子，但今天，他問父親為什么跟姐姐吵架，他卻讓他不要管。

????楚熠陽不放心，這才追來問楚陽娿。

????楚陽娿知道爹爹跟弟弟是一條心，今天她跟她說任何一句話，保準(zhǔn)轉(zhuǎn)眼就到爹爹耳朵里了。但她心意已決，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了，還不如直接告訴他，好讓他有個心理準(zhǔn)備。

????“因為我想跟云起和離，但是爹爹不同意?！?br/>
????她的話顯然讓楚熠陽也愣了一愣，接著疑問脫口而出：“為什么？”

????“他不喜歡我，我也沒有必要賴著他不放?！背陉柕姆磻?yīng)比父親要平和多了，因此楚陽娿才有機會跟他說實話?！八幌矚g與人接觸，便是不小心碰到我的手，就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皮揭一層下來。我又不是什么臟東西，何必惹人嫌？”

????這下楚熠陽也沉默了，他實在沒有想到還有這這種內(nèi)情。

????如果楚陽娿說的是真的的話，那么兩家的聯(lián)姻就有待考察了。說白了，楚陽娿嫁給云起，多多少少是有家族利益的考量的。但云起既然這么厭惡楚陽娿，那就是對楚家沒有好感。這么一來，他娶楚陽娿，必然是另有所圖。就算不是另有所圖，他這么嫌棄楚陽娿，那他肯定不會跟自己的姐姐生下孩子。沒有血脈的維系，這個聯(lián)姻的效果，就經(jīng)不起推敲了。

????何況，他也不忍心當(dāng)真讓姐姐這樣守寡一輩子。

????楚熠陽眉頭緊皺，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一般，對楚陽娿道：“你說的事情，我會去調(diào)查，如果屬實，我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云起。至于父親那里，我會去跟他說，你不要擔(dān)心了。”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楚熠陽不會把話說死。

????楚陽娿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并不覺得弟弟能夠說服得了父親。再說，就算說服了父親又如何，上頭還有老爺子呢。

????以她對楚家的了解，要是查出來云起跟她成親是另有所圖，那最后的結(jié)果，肯定不是幫她離婚，而是乘機打壓云家甚至割下一塊肥肉。如果查出來云起并不是另有所圖，那么楚熠陽今天說的話就沒有意義。他一定會站在父親一邊，勸說自己乖乖當(dāng)個賢妻良母甚至以后幫云起養(yǎng)別人的孩子。

????一切，還是要靠自己。

????楚陽娿想通了之后，跟老爺子和父親告了別，當(dāng)天下午就回了云府。

????先她得把自己的嫁妝財產(chǎn)全部整理出來。在離婚這件事上，沒有娘家的幫助，自己將要單打獨斗，錢是很重要的。

????當(dāng)然，還有他最重要的財產(chǎn)，也就是出嫁時陪嫁的私兵。這些人的身契全部在她手里，安國府沒有理由收回去。

????但是她拿來名單一看，云起居然調(diào)了過兩千人到自己手上，陪著他打仗去了。

????楚陽娿咬牙，這男人，好不要臉。

????好在剩下這些人也足夠用了。

????至于財產(chǎn)，她的嫁妝跟云家份例是分開的。自己一出事，父親就把瓊嬤嬤送了過來，瓊嬤嬤手緊，將她的嫁妝守得好好的。不過自從楚燕陽來了云家之后，就被霍霍了不少。

????楚燕陽到底是主人，而且她出嫁時根本就沒有嫁妝，所以她要送個禮之類的，只能跟瓊嬤嬤要鑰匙。瓊嬤嬤也不能不給開門，頂多是跟著她別讓庫房被搬空。

????好在楚燕陽來云府的時間才兩年，而且剛開始時總要做做樣子表現(xiàn)出自己的才能和考考。所以楚陽娿的嫁妝，到?jīng)]有損失得太過離譜。

????楚陽娿臨走時吩咐清風(fēng)整理賬冊和下人名單，等她一回來，便立刻呈了上來。

????花了半天時間看完，楚陽娿便心中有數(shù)了。

????楚燕陽雖然動不動就拿她的東西，但到底不敢直接搬庫房或者換鑰匙?；蛘哒f，還沒有來得及搬庫房或者換鑰匙。

????現(xiàn)在自己好了，明月閣上下，當(dāng)然不用她插手了。楚陽娿只需將庫房鑰匙一換，讓長房把賬本一交，就萬事大吉。其中就算有虧空，也沒有什么，楚燕陽是她父親點頭才進了云家門的，她自己連嫁妝都沒有，就算查出虧空，也填補不上來。

????而且現(xiàn)在對她來說，還是想辦法離婚比較重要，她不想在這種小事上面浪費精神。

????所以理清了財產(chǎn)之后，楚陽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云起寫信，將自己已經(jīng)好了，然后將和離的事情提上議程。

????云起在萬州，離京城很遠(yuǎn)，再加上兵荒馬亂的，信使一來一回要走好些天。這期間，楚陽娿只能等待。

????而云家眾人，在得知她不傻了，沒有一個人理會。據(jù)說自從大房跟二房離心之后，云家內(nèi)部就越來越亂。而七房卻隨著云起的步步高升，越加得勢。這種得勢，因為有皇上的支持，連老爺子都不能說什么。

????也因此，云家其他幾房，盡管生活在一個屋檐之下，卻跟七房早已水火不容了。

????她們巴不得楚陽娿癡傻一輩子，甚至恨不得整個七房全部死光光，哪里還會好心來賀喜。

????他們連表面功夫都不做了，楚陽娿也懶得自作多情。她是打定了主意要離婚，當(dāng)然沒有必要跑去給人家當(dāng)什么孝子孝女。

????云家人不理她，她也就樂得清閑。外面送上門的請?zhí)?，她一概不理會，整日在屋子里寫寫畫畫?br/>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整頓家務(wù)，實際上楚陽娿在計算拿什么條件去跟皇帝交換，好讓他做主允許自己跟云起和離。

????海棠園內(nèi)，小許氏繡著花看著搖籃里熟睡的兒子，好不清閑。

????丫鬟來報，說一個老道士在守在門口，硬說府里有妖魔作亂，想見家里主人，好替咱們除去禍患。

????小許氏聽完嗤笑：“明月閣這位新夫人，可真是天真的緊。想拿我們當(dāng)槍使，以為沒人看的出來她那點伎倆？”

????“太太說的是，明月閣那邊怎么鬧騰，也跟咱們沒關(guān)系。那外面這道士……”

????“不用理會，有人來問，就說我病重，不便見客?！毙≡S氏親了請熟睡的兒子，又專心繡花去了。

????自從楚陽娿醒過來之后，外面立刻傳起了流言，說云家七太太被惡鬼俯身，早已不是本人。

????小許氏聽了消息，立刻稱病不出門了。而云家上下，從小許氏小何氏，到大許氏甚至遠(yuǎn)在文山的大何氏的，都接二連三病倒了。為了坐實楚陽娿這個吸人精氣的而惡鬼名聲，居然連三四歲的小孩子也舍得拿出來，硬生生給泡在冷水里面凍病了。

????她們?nèi)绱耍峭撇ㄖ鸀?，幫著放出流言的人坐實云府被惡鬼糾纏的消息。但，她們愿意推波助瀾，卻并不打算親自上陣給人當(dāng)?shù)妒埂?br/>
????大房二房自從許銘書給云霄做妾之后就有了隔閡，兩年前因云中的死，更是使得兩房離了心。到現(xiàn)在，云起的勢力越來越大，大房根本沒有辦法與之抗衡。

????現(xiàn)在天下大亂，皇上要用云起，云家即便不滿云起，也要給皇上面子。所以至少在肅王之亂平定之前，云家不會給云起拖后腿。

????當(dāng)然，并不是她們不想給云起后宅找麻煩，而是楚陽娿那人，到底是出身安國府。她父親兄弟健在，云家要是趁云起不在，當(dāng)真把楚陽娿如何了，肯定會被報復(fù)。但要是不能把楚陽娿收拾得永遠(yuǎn)不能翻身，對她們來說，也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過，要是七房后宅自己鬧開，那就不關(guān)她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