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怡倒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印象中,也只有在聊起那棵桃樹后扯到她娘親的時候,才展現(xiàn)出傷感的一面,其他時候,凰君怡都是瀟灑果斷的模樣。
明衍目送她離去之后,這才看向柳云豐。
柳云豐之前所受的內(nèi)傷早就養(yǎng)好了,此時紅光滿面,氣色極好,明衍抱拳行禮,“師父。”
“我剛聽你喊凰仙子...姐姐?你與這位凰仙子關(guān)系如此密切?”柳云豐匪夷所思,他知道明衍此去是為了救凰非煙的小姨,剛才又聽明衍說那位凰仙子乃是凰非煙的二姨媽,也就是說...帶明衍回來之人應該是明衍所救之人的姐姐,而明衍剛才又喊這位凰仙子為姐姐...
柳云豐一時大腦有些錯亂,難不成這次救人之后,凰非煙的小姨直接以身相許,所以明衍成了凰君怡的妹夫,這才喊姐姐?
明衍哪知道師父在胡思亂想,他見柳云豐面色古怪,不由有些詫異,“師父?怎么了?”
“哦...哦,無事...你...你與凰仙子之間...?”
明衍撓了撓頭,“非煙她二姨待我很好,大概是女人都不喜歡把她喊成阿姨之類的把,所以叫我喊姐姐,我也不能拒絕啊?!?br/> “原來如此...”柳云豐有些失望,這要是徒兒變成了那種大家世族的贅婿,倒也不錯...
明衍不知道為何柳云豐面露失望,實在搞不懂老男人是怎么想的。
“咳咳,此去可有什么收獲?”柳云豐抬起手咳嗽了兩聲,語氣嚴肅了起來。
“非煙讓她娘親給風靈月影圣地的月影圣主寫了封推薦信,我之后便要去風靈月影圣地報道了,師父?!泵餮苷f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收獲,凰家對我很好,我在凰家這段時間,也沒有受什么委屈,我本來不是為了得到什么才去的凰家,但凰家并未虧待我,還記著我這個人情...”
“你要去風靈月影圣地了啊...”柳云豐聞言略感欣慰,他伸出手拍了拍明衍的肩膀,“出息了,你在我這里,已經(jīng)算是出師了,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以后去了風靈月影,好好發(fā)展,但也別忘了我們雨臺福地?!?br/> 明衍抿了抿嘴,彎下腰,抱拳再次行禮,“師父引我入門之恩我銘記于心,一輩子都不會忘記?!?br/> “好了,以后就別叫我?guī)煾噶恕!绷曝S呵呵笑了笑,“這要是你以后的師父知道,怕是會誤會...”
明衍聞言詫異,“什么誤會,難道一輩子便只能有一個師父?”
“我頂多算是你的引路人,說不上師父,我教了你多少東西,我自己清楚,擔不起‘師父’這個尊稱。”柳云豐揮了揮手,“好了好了,你在這雨臺福地也待不了多久了,別再與我爭論了,去看看夢璃吧,她一直在等你回來。”
明衍原本還想說柳云豐是自己一輩子的師父,但聽到柳云豐這么說,心里的話也只能憋住了。
柳云豐帶著明衍往他的長老住所走去,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同門弟子,明衍離去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這會兒見明衍回來,都有些驚訝。
大多數(shù)弟子都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師兄,只有極少數(shù)人只向柳云豐行禮,而忽視明衍,明衍和柳云豐都沒有放在心上,明衍從來都不認為所有人都該喜歡自己,而柳云豐覺得反正明衍都快離開雨臺福地了,和極少數(shù)弟子的關(guān)系也不重要。
“這些天夢璃一直都在念叨,說你怎么還不回來...”柳云豐有些頭疼,當時有意讓女兒和明衍拉進關(guān)系,確實是有獎明衍培養(yǎng)成女婿的想法,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明衍注定不屬于這片天,便放棄了這種想法,但女兒卻又喜歡纏著明衍,倒是讓他很頭疼。
明衍沉默了一會兒,“夢璃應該知道我回來了之后也會離開吧?”
“我與她說過,她聽了很不開心?!绷曝S點了點頭,聊起女兒,這位平日里顯得頗為灑脫的老父親也是嘆氣連連。
“總有一天要分開的。”明衍心里也不平靜,但離別之日遲早會到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他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追逐,不會停留在這片地方。
“我知道,夢璃其實也清楚,雖然她年齡不大,但懂得很多,你與她相處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對她也很了解?!绷曝S點了點頭,“只是希望你到時候見到她,說話還是婉轉(zhuǎn)一些,給她留些余地,別讓她太傷心了?!?br/> 老父親不希望女兒受傷,明衍倒也明白柳云豐的想法,他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走到了柳云豐的居所,便看到一個漂亮精致的小女孩坐在庭院中,手中拿著一枚凡間的青銅幣,正在小聲念叨著什么,“正面是回來的路上了,反面是馬上準備回來了,立起來便是已經(jīng)回來了...”
小女孩正是柳夢璃,有些時日未見,柳夢璃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嘟著嘴,看上去心情不佳,她將手中的青銅幣拋向天空,飛到一定高度之后,青銅幣開始下墜,最后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又反彈而起,最后滾了一段距離,卡在了石縫中,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