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丁三落入下風(fēng),常山三獸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兄弟三人心神相同,一個眼神便明白對方心意。
他們頓時一點頭,獰笑一聲,如同猛虎入羊群,直接殺入了紅葉院中。
紅葉院沒了安長祿這個先天高手坐鎮(zhèn),其他打手對于他們?nèi)值軄碚f,比綿羊也好不到哪去。
徐三娘見常山三獸如此不講武德,不由得花容失色,一邊退后令人抵擋,一邊大聲呼喚:
“安郎救我!”
安長祿正與丁三酣戰(zhàn),耳邊突然傳來三娘呼救聲,心中也是一慌,不再去管丁三,就想轉(zhuǎn)身去救。
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閃過。
丁三露出真容,兩只手好像鉤子一般嵌入安長祿毫無防備的的后背當(dāng)中。
他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跟我打還敢分心?”
撕拉!
他手上一用力,鮮紅的血肉連同衣服被他撕扯下來,血瞬間染紅了安長祿的后背,由上至下,恰好十條血爪印。
安長祿背后吃痛,不得不轉(zhuǎn)身一掌逼退丁三,同時口中大叫道:“莫要攔我,我不想殺你!”
丁三狂笑道:“可我想殺你!”
他身子因為激動而顫栗起來,聲音也有了些顫抖。
“一想到能夠把你的頭顱擺在我的床下,我的心都在歡呼,來,殺了我,或者讓我殺了你!”
他的身形再動,如雷如電,破空聲連連響起。
安長祿眼見常山三獸在紅葉院中肆虐,特別是人群中幾個跟他有過一夕之情的姐妹們都倒了下來,不知生死。
他不由目眥欲裂,語氣中也多了幾分殺氣。
“這是你們逼我的!”
他雙手如同磨盤,攪動空氣,一條足有丈許長的龍形真氣盤旋在他頭頂之上,發(fā)出陣陣龍吟咆哮。
“龍戰(zhàn)于野!”
安長祿大喝一聲,龍形真氣竟在半空中炸開,化作了三條再大一號的龍形,呈品字形直接封鎖了周身虛空。
這下子無論丁三從哪兒攻來,都得面對這一招的攻擊。
要么他就此退下,要么就直面這一招的全部威力。
正常人肯定選擇前者,可偏偏丁三不是正常人,他眼見安長祿一招過后,就要回身救援。
他面上露出幾分怒火:“你敢瞧不起我?!”
他身子躬伏下來,喉嚨中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他真的就好似一頭林中的野獸,雙手雙腿并用,超著安長祿猛撲而去。
半空中的第一道龍形真氣被他直接撕碎。
第二道龍形真氣已經(jīng)攻破他的護(hù)體真氣,最后一道龍形真氣直接從他胸口貫穿而去,直接破開一個茶杯口大小的空洞。
黑幽幽的,很是恐怖。
可丁三還是追上了安長祿。
傷勢徹底激發(fā)了他的野性,他周身血色的煞氣彌漫,好似血霧一般將他身形遮掩。
外人看來,只能模糊看到一個似人似鬼似獸的影子。
這個鬼影纏住了安長祿,血霧隨著時間在漸漸增加,連安長祿都陷入血霧當(dāng)中。
血霧里傳來獸吼鬼哭狂笑,就好像群鬼出沒,勾魂奪魄。
也不知過了多久。
就見血霧突然潰散,一個瘦小的人影好似一個破麻袋一般被甩飛出去,正是丁三。
他身子重重摔在地上,血似乎已經(jīng)流盡。
只有還在微微起伏的胸膛能夠知曉他并未完全死去,還有一絲氣息。
另一邊,安長祿也不好受,他渾身血洞,還有不少撕咬的痕跡,好似遭受了什么酷刑。
他大喘著粗氣,眼神殺得赤紅。
但他看也沒看地上的丁三,稍稍平息體內(nèi)真氣后,就朝紅葉院方向而去。
剛才他們一番激戰(zhàn),動靜不小。
他怕誤傷到紅葉院的眾位姐妹們,不得不將戰(zhàn)場不斷前移,這會兒已經(jīng)足足離紅葉院有了數(shù)百米距離。
也不知現(xiàn)在趕去是不是遲了,他的耳邊已沒了三娘的呼聲。
安長祿按捺住心中怒火,悶頭趕路。
他發(fā)誓,如果三娘傷了一根毫毛,就別怪他大開殺戒了。
等他趕到紅葉院之時。
就看到掛著紅葉院牌匾的牌樓下,那粉色的燈籠下。
一個素面朝天,氣質(zhì)清冷的長發(fā)女子好似雕塑一般佇立著,常山三獸站在她的身后,好似三座大山。
紅葉院里面一片寂靜,顯然戰(zhàn)斗早已結(jié)束。
而他的三娘此刻模樣頗為凄涼,她跪在女子面前,發(fā)釵掉落,長發(fā)凌亂,大紅的長裙被暴力扯開大片,露出里面粉白色的褻衣,春光大泄。
“三娘,你沒事吧?”
安長祿急聲問道。
徐三娘聽到叫聲,抬起頭來,安長祿才看到她臉上布滿細(xì)細(xì)的巴掌印,也不知道是誰打的。
“你剛才死哪去了?!”
徐三娘先是一急,而后想到什么,立馬換成一副凄慘害怕的表情,楚楚可憐道:“安郎!”
安長祿聽到三娘責(zé)備,心中不由得委屈,他剛才可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之戰(zhàn),差點連小命都丟了。
但他實在愛煞了這個女人。
他正要解釋,又聽到三娘的求救,于是所有的話就只變成了一句:
“放開她!”
見到安長祿到來,童蓮的表情終于生動起來,她眼珠轉(zhuǎn)動,看向面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
她對紅葉院出手,自然早已將紅葉院的基本情況摸清楚。
這個叫安長祿的家伙,出身不詳,卻是先天高手。
可惜涉世未深,一來就被徐三娘收歸裙下,并且對她死心塌地,言聽計從。
“你想救她?”
童蓮抓起徐三娘的頭發(fā),將她擺弄成一個屈辱的姿勢。
徐三娘眼中露出幾分怨毒之色。
可她此刻身受重傷,身后還有常山三獸在身后虎視眈眈,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一見三娘的慘狀,安長祿怒道:“我剛才已殺了一人,你們趕緊放開三娘,否則別怪我把你們都?xì)⒘?!?br/> 童蓮面上毫無波動,只是將手中的頭發(fā)提了一提。
“你敢嗎?”
徐三娘頭上吃痛,大叫道:“安郎,別管我,我死了你就幫我殺了他們給我陪葬。
你快動手,他們今天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下輩子再干干凈凈地做你的妻子!
你動手啊!”
徐三娘心知安長祿這個傻小子的水平,別說救她,連狠話都不會幾句。
這時候只有表露出強硬的態(tài)度才能同他們講條件。
她知道自己如果能活,就只能靠安長祿。
可安長祿顯然沒聽懂她的言外之意,更沒照做,他耳中只聽到三娘不愿他為難,竟然愿意犧牲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