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半的時光悄然流逝。
歲月沒有在王沖身上留下痕跡,只是眉宇間多了一絲沉穩(wěn),少了一抹稚氣。
“南倉國?那邊是魔教的地盤,魔教的那幫人,可不是好相處的……”
飯桌上,袁天浩聽了王沖的任務(wù)后,頗為意外的瞧了王沖一眼,似乎很不理解長老為何會將這任務(wù)交給王沖。
天蠻村在南倉國,天蠻村有惡鬼,那也是南倉國的事,什么時候輪到問道閣去插手了?
他想不通,卻也只能提醒王沖小心魔教中人。
“無妨,我是去對付惡鬼的,又不是去和魔教那幫人作對。難道魔教還會專門針對我這個小修士不成?”王沖挑了挑眉,無所謂的說道。
袁天浩聞言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笑罵道:“你要是小修士,那我算是什么?”
二人私下里也曾交手過無數(shù)次,去年以前,他勝多輸少,但是去年之后,他就再無法奈何王沖了。
袁天浩自忖自己在筑基初期中,絕對算是最頂尖的那一批修士,而王沖如今卻能碾壓他,可以想象,現(xiàn)在的王沖有多強。
王沖搖了搖頭,笑道:“在金丹真人面前,我們都是小修士?!?br/> 袁天浩不語,只是抿著嘴唇,頗為贊同的點頭。
范鳩拿出酒壇,給擺在三人面前的瓷碗里倒了三大碗烈酒,這才抬頭看向王沖:“大人,需要我和跟你一起過去嗎?”
王沖拿起瓷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下口,這酒極烈,流進(jìn)喉嚨時傳出一陣灼燒感,令他忍不住微微蹙起眉頭,其中靈氣卻出乎意料的濃郁,進(jìn)入胃里的瞬間就化作精純的靈氣,向著丹田蜂擁而去。
酒是好酒,是范鳩費心煉制的蠱酒,寧川獨一無二。
“不用,師兄這次也接到任務(wù),需要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和潘鳳互相策應(yīng),不要讓寧川鬧出太大動靜?!?br/> 范鳩點點頭,自顧自的又給王沖倒了一碗酒。
相比兩年前,他修行《金煞法》后壯實了很多,皮膚也由最初的黃白之色變成了如今的古銅色,看上去和世俗中熬煉體魄的武夫有幾分相像。
“我這次任務(wù)是跟隨任師兄去剿滅一個邪道宗派,那宗派在我云華府境內(nèi)發(fā)展壯大,已是小有規(guī)模。聽說最近還血祭了一個村子,在當(dāng)?shù)佤[出不少動靜。張鴻飛你知道吧?”
袁天浩一邊說一邊喝了口酒,頓時臉色微紅,眉宇間浮現(xiàn)出一抹不自在的神情。
“張鴻飛?當(dāng)然記得,和我同一屆入問道閣的弟子,好像是云華府本地的寒門修士。怎么,他出事了?”
王沖感到有些詫異,他和張鴻飛只是點頭之交,來到寧川后,就再也未見過了,張鴻飛之后有何境遇,他也不知。
聽袁天浩的意思,似乎是出事了?
“嗯?!?br/> 袁天浩放下酒碗,眼中露出一絲凝重,“最開始,問道閣派出了張鴻飛去打探這個邪道宗門的信息,卻不想消息沒打探回來,反倒是張鴻飛落入那邪道宗門的手中,被直接血祭,煉成了一頭傀儡?!?br/> “什么?!”
王沖剛準(zhǔn)備繼續(xù)喝酒,聽到袁天浩的話,拿著酒碗的手臂猛地一顫,一絲酒水已是灑了出去。
他眼中露出一絲怪異,道:“那邪道宗門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
張鴻飛再如何不堪,也是問道閣的人。
這邪道宗門將活人煉成傀儡,無疑將問道閣得罪的死死的,難道就不怕天下之大,再沒有他們?nèi)萆碇巻幔?br/> 袁天浩苦笑道:“或許他們也不知道張鴻飛是問道閣弟子……其中究竟如何,還要親自去一趟才知道。”
王沖將碗中烈酒一口飲盡,這才好整以暇的說道:“那你可要小心點,莫要和那張鴻飛一樣,被人直接煉成傀儡?!?br/> 袁天浩無奈一笑,道:“那也要他們有那能耐,能撐過任師兄這位金丹真人再說。”
金丹真人,放在云華府哪兒都是大人物,區(qū)區(qū)一個無名邪教,聽說連個撐牌面的筑基后期修士都沒有,對付起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邊,范鳩自顧自的上了兩盤蠱蟲,這蠱蟲有手指那么粗,其中一盤圓潤雪白,清蒸而成,另一盤外焦里嫩,被炸的金黃,芳香撲鼻。
王沖看著桌上的兩盤蠱蟲,又想到范鳩凝練的蠱蟲分身,不由一臉懷疑的看了范鳩兩眼,道:“這玩意,不會是你凝練分身所用的蠱蟲吧?”
那邊,袁天浩已是夾起一條雪白蠱蟲送到嘴邊,聞言頓時筷子一顫,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
要這蠱蟲正是范鳩凝練分身用的,那他吃上一口,不就跟在范鳩分身上咬一塊肉一樣嗎?
范鳩頗為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這是食蠱,我將它們養(yǎng)的白白胖胖,本來就是拿來吃的,和我凝練分身的蠱蟲根本不是一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