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降至冰點,只剩下冷風在眾人耳邊呼嘯。
黎叔咧開了嘴,他上前幾步,滿是疑惑的問道:“我和二位素不相識,不知哪里得罪了二位?”
看其神態(tài),竟有幾分虛心求教的模樣。
“等你下了地獄,自己去找閻王老爺問問不就知道了?”
矮小獄卒眼珠子轉(zhuǎn)動,捏著嗓子冷笑一句,就要提起法力,將眼前這人誅殺。
然而他略一嘗試,卻發(fā)現(xiàn)自身法力竟被完全禁錮在丹田中,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這……這!”
矮小獄卒的聲音陡然尖銳取來,他連連嘗試,卻始終無法調(diào)動一絲法力。
中毒了!
他一下子便想起剛剛喝下去的那碗魚湯,望向黎叔的目光微微跳動,其中全是不敢相信。
他那銀針,可不是世俗的普通銀針,而是一件上品法器,足以辨別天地間大部分毒物。
而且他可是等到大殿中其余人都喝下魚湯后,這才食用。
但沒想到,任他萬般防備,仍是遭了算計。
臃腫獄卒也反應過來,連連運功,想要提起法力,但丹田就好像化作一片泥沼,法力在其中亂竄,卻始終無法從里面鉆出來,進入經(jīng)脈當中。
就仿佛有一層無形屏障,將整個丹田完全封閉了!
“吃了我的東西,總要付出些許代價?!?br/> 黎叔聲音平靜,目光中卻有幾分詭異。
“你給我們吃了什么?”
矮小獄卒聲音尖銳的朝黎叔吼道,他不斷拍打這自己的身體,想要重新調(diào)動自己的法力。
臃腫獄卒則是將中指伸進了喉嚨,彎腰低頭,想要將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出來。
黎叔神情悲哀的望著這一幕,搖了搖頭,道:“何必自欺欺人,做這無用之舉。學里面的那位道友,引頸待戮不好嗎?”
他看向王沖。
王沖此時正睜著眼,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眼神平靜,其中一點怨恨和不甘也無。
王沖看了眼黎叔,很想問一句:我坐在這里,還等著看好戲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引頸待戮了?難道我看上還不夠冷酷,像個吉祥物?
他這句話沒說出口,只是看向黎叔的眼神出多出了一絲古怪。
這人,比那兩個獄卒會裝。
那兩個獄卒裝的高深莫測,裝的嚇人,但一遇上高手,瞬間就萎了,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不像這黎叔,一碗魚湯下肚,把這兩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現(xiàn)在你二人能老實交代了嗎?”黎叔瞇著眼,望向兩只已經(jīng)人畜無害的羔羊。
瘦小獄卒退后兩步,試探道:“我告訴你,你是否愿意放我們離去?”
黎叔一愣,隨即不悅的皺了皺眉,向著瘦小獄卒一指,剎那間,一抹血花在瘦小獄卒的肩上綻放。
“法力都用不出來了,還敢和我提條件?”
嘶!
劇烈的疼痛傳來,帶著一抹灼燒感。
瘦小獄卒忍不住倒吸冷氣,連忙捂住自己的傷口,哀求道:“我說,我說,我們只是看您衣著華貴,又帶著四個煉氣有成的年輕俊彥,一時犯了糊涂,想要弄些靈石花花!”
“對對,我們就是想搞點東西,我們真沒想殺您。你看我這錘子上的血跡,也不是人血,而是我殺豬沾上的豬血。前輩,你可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殺我們??!”
臃腫獄卒鐵錘也扔在了一旁,抱著頭蹲在地上,一臉畏懼的解釋。
黎叔有一瞬間疑惑,隨即瞥了瞥角落一臉滄桑,看上去就很落魄的王沖,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幾個眼神純粹,如同貴公子一般的年輕修士,他釋然了。
瞧著兩個古怪家伙的熊樣,見財起意,似乎還真有可能。
那幾個身穿紫衣的年輕修士見到這一幕,也回過神來,一個個神情緊張,俱是警惕的望向兩個獄卒。
“黎叔,這兩個壞家伙要如何處理?”有年輕修士憤怒的看向二人,叉腰問道。
“不急?!?br/> 黎叔和藹一笑,摸了摸年輕修士的腦袋,“你們都是我悉心養(yǎng)大的羔羊,如今也是長大了,到了為黎叔奉獻的時候了?!?br/> 年輕修士中,有兩個面露疑惑,十分不解,不知黎叔要他們?nèi)绾畏瞰I。
有兩個卻似有所覺,小臉忽然蒼白起來,眼神滾動,有淚水劃過臉頰,可憐巴巴的望著眼前的黎叔。
兩個獄卒悄然轉(zhuǎn)身,就要逃跑,然而他們轉(zhuǎn)身的瞬間,便被黎叔以大法力攝了過來,仍在王沖腳下,狼狽的摔了個狗吃屎。
“留下聽我吩咐,我可以饒你們一命,若是再跑,就先死吧?!崩枋謇淠穆曇魪亩祟^頂傳來。
二人臉色難看,但一身法力被禁錮,卻也只能像兩個鵪鶉一樣蹲在王沖邊上,一言不發(fā)。
王沖摸了摸自己胡須拉茬的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兩個獄卒,裝的很牛叉,笑的很恐怖,結(jié)果卻都是一碰就碎的軟蛋。
作為黑獄的主人,有這樣兩個獄卒,王沖都覺得自己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