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大!”
吶喊仿佛一陣波浪,呼嘯而來,幾乎要掀翻武道場館的屋頂,走在最后面的樓成依稀看到陳長華、李懋和郭青等人的身形出現(xiàn)了停頓,就連向來少言寡語冷淡平靜的林缺亦緩了緩腳步。
此情此景,怎不讓人熱血沸騰?
裁判已經(jīng)站在了擂臺中央,是位四十多歲的寬臉男子,按照“武道聯(lián)盟”的規(guī)定,正規(guī)比賽里,裁判和監(jiān)督至少要比選手高兩品,以最大程度阻止意外身亡和重傷,不過,上三品的外罡境高手對決時,裁判和監(jiān)督的作用被削弱到了近乎沒有,也就不存在品階的要求,好在這個境界的強者都是打敗容易重創(chuàng)難,誰沒點壓箱底的手段。
這位職業(yè)七品的先生看了看入席坐好的松大武道社與關南學院武道社,提了口氣,字正腔圓地喊道:
“松城大學武道社與關南學院武道社第一場比賽?!?br/> “林缺對古岳!”
他沒有梁一凡那種本事,只能靠擴音器讓聲音響遍全場,壓過一浪接一浪的吶喊。
哄的一聲,場館之內如有音爆,氣氛一下被推到了最高。
一開始就是主將的對決嗎?
古岳抖了抖身體,將披在外面的衣服甩落,穿著天青色武道服立起,邁開長腿,來到了自己面前的擂臺石階。
“古岳加油!”隨行而來的關南學院助威團高聲呼喊。
而他們的聲音瞬間就被壓下,武道場館每個地方都仿佛被烈火點燃:
“林缺加油!”
“林缺加油!”
古岳登上了擂臺,看見對面走來一道白底黑邊的身影,林缺摸了摸胸口“一覽眾山小”的?;請D案,神情略有波動,旋即平復,冷淡拱了拱手。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這樣白癡,竟然選擇松大,難道你不知道這里的武道社已經(jīng)是垃圾場的代名詞了嗎?如果你當初來我們關南,今年就有希望沖擊全國決賽了!”按照慣例,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前將有三分鐘的對話時間,可以是寒暄敘舊,也可以是言語刺人,心靈之戰(zhàn),古岳沒有浪費。
當然,也就第一場開始前有這規(guī)矩,第二場和第三場都不給回復體力的時間。
林缺面無表情看著他,不發(fā)一言。
“怎么不說話,怕一開口就暴露內心的憤怒或者后悔?”古岳用垃圾話一句一句地刺著林缺,希望在正式開打前剝掉對方那層讓人討厭的“冷靜面具”。
……
三分鐘眼看就要過去,林缺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變化,這讓古岳生出了幾分挫敗之情,脫口而出:“你難道有自閉癥?或者天生聾???”
他本來沒期待回答,可林缺突然開口了,語氣冷淡,不見半點波瀾:
“和弱者沒什么好說的。”
和弱者沒什么好說的?弱者?騰得一下,古岳怒火沖腦,燒得視線血紅。
這時,裁判伸出了手,往下一按:
“比賽開始!”
古岳側身往前一靠,氣勢洶洶,就要以強硬的姿態(tài)將林缺拉入近身肉搏的范圍。
林缺一個行步,閃到了旁邊,扭腰揮拳,雙峰貫耳,帶著金鼓齊鳴般的聲勢,直取古岳左右太陽穴。
古岳不慌不忙,腳下有根,身體微沉,雙手一架,攔住攻擊,然后反掌一抓,試圖以擒拿手鎖住林缺。
又是一個行步,林缺換了方位,躲開擒拿,身體一擰,腰背一帶,低低踢向對手的小腿迎面骨,剛被擋住,便再次變化了位置,擺出最標準最明顯的游斗姿態(tài)。
“游斗……根據(jù)搜集到的資料,他的耐力明顯不如我,游斗又比我穩(wěn)守更加消耗體力,這是以彼之短擊我之長?。侩y道有什么陷阱?”古岳念頭一閃,雙手仿佛兩扇鐵板,配合雙腳時不時的踢技,守了個水泄不通。
林缺往左一個邁步,古岳相應變化了站姿和重心,就在這時,他看見林缺腰背一挺,脊椎一彈,像有蟒蛇蠕動,硬生生收回了重心,回到了原來位置,一掌劈向了自己的側面破綻。
這!古岳瞬間有點手忙腳亂,但念頭并不龐雜,決定亦是果斷,腰背一沉,雙腿一彎,險險避開了這一掌,并調整住重心,舉起雙手,架住了林缺后續(xù)的攻擊。
啪!
林缺見無機會,再次移開,繼續(xù)游走,時不時突襲一兩下。
“剛才真險,林缺對重心的掌控和調整近乎丹氣境界了,難怪選擇游斗,就是想抽冷子給我來一記狠的?!惫旁酪贿叿€(wěn)穩(wěn)守住,一邊暗自思忖,“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得創(chuàng)造個機會,拉他近身,不能再讓他這樣從容變化了,說不定下次還有更多的幺蛾子!”
念頭轉動間,古岳裝作心浮氣躁,在林缺的又一次突襲時,試圖追趕反擊,稍微亂了步法。
啪!林缺沒浪費這個機會,行步邁開,竟來到正面,一記掌刀劈得古岳“措手不及”,狠狠打在了他右肩與右臂交接處。
“好!”觀眾席上爆發(fā)出一陣吶喊。
聲浪之中,古岳露出猙獰的笑容,左手像是早有準備,反卷上去,抓住了林缺的胳膊,腳下一伸,就要貼到林缺的身前,給他致命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