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沒有失去過父母,所以不懂得珍惜。
沈?qū)巸墒罏槿?,連失去都沒資格,連個音容樣貌的念想都沒有留下來,那份可憐藏在心中,又有何人知曉?
見到云織,沈?qū)幏路鹂吹搅四赣H,眼睛泛紅,但嘴角裂開。
他該高興,不能傷心。
接下來,云織詢問了沈?qū)庍@些年的生活,都是代替司馬晴詢問的,一旁的孟星辰和何玄武詳細(xì)講述,把沈?qū)幍纳钤敿?xì)告知。
四人這一聊,足足聊了一個多時辰。
聊的差不多時,云織問道:“朱紅綿呢?不在皇都嗎?”
沈?qū)幓氐溃骸凹t綿姨回了陰陽道的老家,我?guī)煿袢f山被營救出來,她回去探望。”
“那當(dāng)年被紅綿收養(yǎng)的丫頭呢?她還好嗎?”云織問道。
沈?qū)幮Φ溃骸澳阏f的是青衣??!當(dāng)然好啊,從小和我青梅竹馬,長得又漂亮,又聰明。對了,青衣到底是誰的孩子?”
云織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br/>
關(guān)于青衣的身世,沈?qū)巻栠^竹紅綿,當(dāng)年沈家出事后,徐七傷等人劫法場救走了沈?qū)幒筇映鼍┒?,和竹紅綿會合時,竹紅綿就抱著一個女嬰,便是青衣。
當(dāng)時竹紅綿只知道這個女嬰是司馬晴交給她的,說是故人之友的女兒,要她好生照顧,但也未明說身份。
至于青衣為何取名姬月青衣,是當(dāng)時包裹她的襁褓上繡著姬月的姓氏,當(dāng)時的襁褓是青色布料,故而才得名。
“等青衣回皇都,應(yīng)該就能見到母親了?!鄙?qū)幓氐馈?br/>
云織點點頭,繼續(xù)道:“少爺,這家云織閣是長公主的產(chǎn)業(yè),沈家出事后,便掛在了奴婢名下,奴婢已經(jīng)交代過了,如果少爺需要用錢,便可在這里隨便支取。對了,云織閣名下還有不少產(chǎn)業(yè),奴婢已經(jīng)命管事整理好了名冊,以后都聽少爺吩咐?!?br/>
沈?qū)帥]有拒絕,“好!你轉(zhuǎn)告母親,我會讓害過沈家的所有敵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云織再次行禮,然后四人這才分開。
話說云織低調(diào)地返回后宮,回到了靜心宮。
司馬晴正在念佛,聽說云織回來了,連忙叫她前來,詢問:“見到了?”
云織點點頭,說道:“見到了,少爺他一表人才,俊朗灑脫?!?br/>
“那個女嬰呢?也見過了嗎?”司馬晴連忙追問道。
云織一愣,回道:“那名女嬰名叫姬月青衣,倒是沒有見到,據(jù)少爺說,和竹紅綿返回陰陽道老宅去了。”
司馬晴抿了抿嘴,皺眉念道:“姬月,姬月...”
隨后,她回了神,又道:“把你和少爺聊的經(jīng)過詳細(xì)告訴我?!?br/>
“是!”
云織不敢遺漏,事無巨細(xì),詳細(xì)告訴了司馬晴。
司馬晴聽到王家被滅,是沈?qū)幍脑O(shè)計,頓時喜上眉梢:“做得好!沈?qū)幷f的沒錯,要讓沈家的仇人們死無葬身之地!我也該去見見陛下了,只有我出了宮,才能更好的報仇,才能和我的孩子再也不分開。”
“對了殿下,少爺還說,這幾日他會進(jìn)宮面圣,少爺問能不能見殿下一面?”云織回道。
司馬晴搖了搖頭,道:“算了,不差這一時,我怕相見時太激動,會露餡,他的安全重要,千萬不能讓人看出端倪?!?br/>
“奴婢明白?!痹瓶棏?yīng)道。
隨后,司馬晴返回佛堂,為沈家忠烈上香祈福。
做完這一切,司馬晴離開了靜心宮,前往三清觀。
司馬周很少上朝或者處理政務(wù),有三省處理各自政事,有爭議的事情往上還有丞相董儒,他們處理完遞交內(nèi)廷,司禮監(jiān)掌印徐翀直批紅,一步一個環(huán)節(jié),把國家大事處理的井井有條,除非碰到非常重要的大事,才得皇帝親自處理。
只是現(xiàn)在還有大事嗎?顯然沒有了。
宰相和三省六部制,完美的架空了皇帝的權(quán)利。再加上司馬周本就懶得處理政事,所以大晉衰敗不是沒有道理。
此時三清觀內(nèi),司馬周正在身穿道袍打坐。
這幾天服用趙青璇新煉制的丹藥,讓他渾身發(fā)熱,有一種通透感,精神也感覺迷迷糊糊,有種虛幻的感覺。
就像...
就像成了仙人。
所以司馬周很興奮,莫非自己的長生路已經(jīng)漸入佳境了?
這便有了他打坐參悟的過程。
只見徐翀直悄悄進(jìn)了殿,停在司馬周一尺外,看到陛下閉目打坐,他猶豫了一下,沒敢打擾。
直到司馬周又坐了近一刻鐘,腿麻的厲害,結(jié)束了打坐,徐翀直才上前,恭敬道:“陛下,益陽長公主在觀外等候,求見陛下?!?br/>
“益陽主動見朕?何時來的?”司馬周又驚又喜,連忙問道。
徐翀直回道:“兩刻鐘前到的!”
“啪!”
司馬周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徐翀直歲數(shù)也大了,直接摔倒在地,臉都撞紅了。
“狗奴才,為何不早通知朕?”司馬周罵完,連忙起身出去。
徐翀直跪在那里不斷地磕頭,連聲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