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百然立即喜笑顏開,忍不住的夸贊,“是啊,這個稱呼十分合我心意!”
他一直認為世人愚鈍,而自己亦是。
他嫌棄世人,世人亦嫌棄他。
這種想法雖然經(jīng)常被他那個書呆子哥哥糾正。
但是這么多年,他遇見像他哥哥那樣的人也沒幾個。
所以到現(xiàn)在,他依舊堅持這樣的想法。
眼看,他已經(jīng)快步入垂暮之年,心里的想發(fā)也愈發(fā)深厚。
蕭子魚喚他一愚先生,當真讓他如同茅塞頓開一般。
“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她的修治藥材的手藝,十分了得!”慕百然繼續(xù)說,“我在萊夷多年,也很少看到這樣厲害的藥師。她的手法……很奇怪!”
太過于熟練了。
那種手法,沒有個二十年是根本練不成的。
然而蕭子魚不過是個小姑娘,卻有這樣的手法,這不禁讓慕百然疑惑,她到底是用什么法子練成的?難道真的只是看過幾本書后,便不自覺的學會了?
那也太聞所未聞了。
話畢,白從簡單只是笑,依舊沒有開口。
然而這一抹笑,卻帶著深意。
慕百然見白從簡不說話,又道,“其實,我覺得七小姐倒是可以修治那些藥材,對你的病情……”
“不行!”白從簡立即打斷了慕百然的話,“她不行!”
說完后,白從簡臉上的笑意斂了不少。
雖然依舊笑著,卻讓人覺得不安。
慕百然皺眉,“為何!”
白從簡語氣溫和,“我?guī)ミ^寒山寺的燈樓,她的長明燈,是芙蓉玉做的。我這話的意思,你明白嗎?”
慕百然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他驚的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眼里全是慌亂的神色。
自從他過了而立之年,便很少有這樣失態(tài)的樣子。
他翕了翕唇,半響也沒說出一個字。
這個消息,比當年文泰帝駕崩的時候,還讓他覺得難以置信。
“所以,我哥之前給我的那個話本子,其實是你的試探?”慕百然大膽的猜測。
白從簡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他的神情依舊溫潤,臉上和往日一樣帶著笑。
這樣的白從簡,像個老狐貍似的,讓他完全看不透。
慕百然搖了搖頭,最后更是抬起手來揉了揉眉心,“小爺,你是認真的?”
“我像是在說笑嗎?”白從簡問。
到了此刻,慕百然似乎也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為何十二會突然來郡城找他回姑蘇,為何哥哥會喊他一直在蕭家盯著蕭家人的動靜,甚至昔日讓他主動出現(xiàn)在姑蘇,救了喬家老爺子……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從簡的意思。
他起初以為,白從簡重視蕭家三房,是因為喬氏和喬冕之的關(guān)系。
畢竟,喬家有盛昌票號。
而白家沒有。
現(xiàn)在他想明白以后,卻覺得自己快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了。
白家小爺居然動情了?
不過,更讓慕百然震驚的是白家小爺接著說,“我生辰那日,我要在白馬寺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