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繼續(xù)說,“寒山寺最吸引人的,并不是山后的泉水甘甜可口,而是其他!”
蕭子魚點頭,表示贊同。
寒山寺最吸引人的,是哪里的景致給文人們帶來的熏陶。
然而,她卻不是什么飽讀詩書之人。
所以她曾去寒山寺陪母親小住時,除了聽聽鐘聲,看看佛經(jīng)外,絲毫感覺不到半分熏陶。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廂房外的小院十分寬敞,適合練箭。
至于她的母親顧氏去寒山寺小住的原因就更簡單了。
其一,是因為寒山寺人煙稀少,十分的清靜。
其二,是因為寒山寺后山有不少名貴的藥草,可以采摘換點銀子使。
“最吸引人的,是哪里的齋菜!”少年繼續(xù)說。
蕭子魚聞言,挑眉,“齋菜?”
她那會倒是沒注意到這點,因為她是個無肉不歡的人。
雖然大楚向來以女子姿態(tài)纖細宛若楊柳為美,可她卻認(rèn)為,得身子強健才能活的更好。
“對!”少年修長的手指握著白瓷茶碗,指骨分明如青竹,“姑娘有空可以寒山寺,試試薺菜豆腐羹!”
蕭子魚垂下眼眸,“多謝公子好意!”
茶也吃了,話也談了,她是不是該問問墨菊的事情了?
只是,要怎么開口呢?
蕭子魚捧著茶碗,食指撫茶碗邊沿,不知如何問起這個話題。
少年此時卻問,“姑娘會來這里,是被木槿盛開的景色吸引嗎?”
如果只是被木槿花盛開的景色吸引,便不該誤入這座小院,甚至還走到了門外,像是一個小賊一般。
少年看似隨和,卻也不是傻子。
蕭子魚搖頭,坦白,“我被屋內(nèi)的箜篌聲引來的?!?br/>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很好聽!”
“是嗎?”少年饒有意味的笑了笑,“你喜歡箜篌?”
蕭子魚將茶碗放下,目光閃躲,“還好。方才彈箜篌的人,是公子嗎?”
與其說她喜歡箜篌,不如說是覺得熟悉。
她對箜篌、琴等等樂器談不上喜歡,過于優(yōu)雅的東西不適合她這樣的人。
她更喜歡長弓和劍。
“是我!”少年笑著回答,“這個曲子,是我無意翻書找到的樂譜,可惜,這上面就記載了前半段,后面的卻丟了……不然,倒是可以為姑娘彈奏全!”
他說的認(rèn)真,像是真的因為丟了半首譜子而惋惜。
蕭子魚喃喃地說,“其實是全的!”
這首曲子,她會。
或許她彈的并不好,但是卻能勉強的彈奏完。
少年溫和的看著她,“小姐知道這首曲子?”
他似乎有些微訝,目光里帶了幾分探究。
蕭子魚點頭,“知道!”
“若小姐愿意將曲譜告知我,我愿意滿足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少年回答。
他說話十分好聽,聲音低沉又有磁性,讓人覺得悅耳。
蕭子魚本想,她今日吃了別人的好茶,應(yīng)該有謝禮。畢竟,她是最不喜歡欠人人情。
一旦欠下人情,必定會糾纏不清。
所以,她沒有想過,少年要給她東西。
不過此時,她聽見少年說‘任何’二字時,腦海里一閃而過的居然是墨菊。
任何里面包括墨菊嗎?
“公子客氣了,我先試試?”蕭子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