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直接跑出了廣州汽車客運站,后面十來個扒手,對他們窮追不舍。
三叔回頭一看,好家伙,個個都?xì)鈩輿皼暗模苊黠@這些扒手之前被朱光慶擺了一道,到現(xiàn)在都還懷恨在心。
兩人往前面跑,過馬路的時候,剛好有一輛無軌電車過來,幸好速度不是很快,一個剎車,沒撞上,同時也阻斷了身后那些扒手的追擊,我三叔和朱光慶趁機跑進巷子里面躲起來。
兩人氣喘吁吁,以為躲過一劫。
沒想到氣都還沒喘勻,巷子前后,就有兩股人堵了過來,將我三叔和朱光慶堵死在中間。
真是進退兩難,插翅難飛!
朱光慶當(dāng)時就慌了,畢竟惹了這些人,而且自己不占理,要真打起來,被打出腸子都有可能。
倒是我三叔,面對這種情況,早已不再像是之前剛出來撈偏那樣驚恐,而是冷靜警惕。
“丟你老母!”
“你們兩個屎佛鬼,繼續(xù)跑??!”
一聲洪亮的叫喊聲,在巷子里面?zhèn)鱽怼?br/> 三叔循聲看去,只見圍堵在后面的巷子口的那些人,紛紛站開兩排,一個穿著貂皮棉襖,灰色頭發(fā),留著一撮短胡子的中年男子,如眾星捧月般排眾而出。
“佛手爺!”
那些扒手紛紛對著中年男子打招呼,敬稱為“佛手爺”。
佛手爺來到我三叔和朱光慶面前。
目光很是高傲和不屑。
“年前就是你們兩個,順走我好幾個兄弟的錢包的?”
朱光慶和三叔都沒回答這個問題,這佛手爺是明知故問,就是在走一個流程而已,無論他們怎么回答,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所以索性就不回答了。
佛手爺又說:“你們可知這道上的規(guī)矩,我們撈偏的,最好不要撈到同行身上?!?br/> 這時,我三叔說話了:
“佛手爺,是你這些兄弟,先摸到我們身上的,我們只不過是正當(dāng)防衛(wèi),你的兄弟技不如人,這總不能怪我們吧?”
三叔這話說得,可謂很硬氣。
可是身邊的朱光慶聽了這話,卻嚇了一跳,心想,朱玉袁這不是亂來嗎!現(xiàn)在被人家包圍著,進退不得,還斗那一口氣,那就是找死!
果然,前后堵著巷子的人,立即怒氣沖沖,張牙舞爪,作勢要來打爆我三叔和朱光慶。
倒是佛手爺,沒那么小心眼,只是微微一皺眉,不由對我三叔多打量幾眼。
“呵呵,好家伙,這時候還臨危不亂,不卑不亢?!?br/> “行,既然你們和我討論技術(shù),佛手爺我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那咱們就來說技術(shù)這事兒!”
隨即,他拿出了一個雞蛋來,說道:
“這是一個生雞蛋,你們要是能不弄破雞蛋殼,將雞蛋里面的蛋黃取出來,咱們這事兒,就一筆勾銷?!?br/> “可你們要是沒那個技術(shù),做不到這一點,那就別和我談什么狗屁技術(shù)了,咱們先談?wù)?,你們是想斷右腳呢,還是想斷左手?”
此話一出,朱光慶不淡定了。
“你這太過分了吧!你這不是明擺著要弄我們嗎!這世界上有誰能夠不弄破雞蛋殼,就能取出蛋黃的?”
朱光慶當(dāng)時就很想沖上去,和佛手爺拼了,還好我三叔死死抓住了他。
佛手爺笑笑:“小伙子,不好意思,還就真被你說中了,我就是明擺著要弄你們,你們又能怎樣?”
隨即臉色一變,變得冰寒至極:
“你特么在我地盤,摸走我五六個兄弟的錢包!讓我佛手爺在同行面前顏面全無,我特么不弄你弄誰!”
朱光慶聽了這話,真恨不得飛上去,對佛手爺這猙獰嘴臉就是一腳飛踹。
我三叔摁住他,然后站出來,對佛手爺說:
“佛手爺,你是大人物,可要說話算數(shù)!”
佛手爺笑笑,“我‘牙齒當(dāng)金使’,說出的話,從來不會吞進肚子里面!”【牙齒當(dāng)金使,很講信用的意思。】
我三叔面色凝重,說:“好,既然如此,那晚輩我,就獻(xiàn)丑露幾招了?!?br/> 說著,開始擼起衣袖,裝腔作勢。
朱光慶在身后看著,很是驚訝,低聲問我三叔:
“玉袁,你真有辦法做到不弄破雞蛋殼取出蛋黃來?”
朱光慶記得,我三叔跟白老爺這一個多月,根本就沒學(xué)什么偷盜之術(shù),學(xué)的都是一些做局的法門,他又怎么可能會有那個技術(shù),能夠做到不弄破雞蛋殼取出雞蛋黃來?
這恐怕就算是張躍才來了,也不可能做到!
我三叔低聲對朱光慶說:“你只管一旁看著,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