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九點。
雅克帶著胖橘,按照父親提供的地址,來到了運河碼頭第27號泊位。
慕賽港的運河直通羅納爾河,和海港相連,平時各類來自新大陸的各類物資從海船上卸下,再裝載到運河航行的小船,沿河北上,最終到達卡斯蒂亞公國的各個市鎮(zhèn)。
到了糧食收獲的季節(jié),又有無數(shù)小船滿載著糧食沿著羅納爾河-慕賽港運河來到海港,塞滿來自光明神國的運糧海船,慕賽港的繁榮是便在這一吞一吐之間建立起來的。
早年還是李·巴蒂斯特主政慕賽港的時候,玻璃制品和蒸汽機也是慕賽港的主要商品,后來李·巴蒂斯特將航海陣法的收益權(quán)貢獻給皇室,又在超凡者公會公開他的所有發(fā)明,慕賽港的工業(yè)制品便不再是全帝國獨一份了,斯圖亞特公國的倫底紐姆、格拉斯等城市后來居上,成為帝國的工業(yè)重鎮(zhèn)。
但是慕賽港還有一份獨有的生意,是其他城市很難搶走的,對光明神國的糧食貿(mào)易??ㄋ沟賮喒珖喜渴侵漠a(chǎn)糧區(qū),土地肥沃,氣候適宜,一年兩熟,發(fā)達的水路交通可以很容易將大批糧食匯聚到慕賽港。由此裝船,沿海岸行駛幾日便能抵達光明神國的海港偉嘉。
光明神國位于大陸向東延伸的一個狹長半島上,面積僅相當于半個卡斯蒂亞,中部多山,耕地面積小,卻人口眾多。西面和薩克森公國接壤的區(qū)域是一片沙漠,是異獸統(tǒng)治的地域,人類很難穿過,所以海運成了光明神國和帝國貿(mào)易的主要途徑。光明神國實行一種奇特的平均分配原則,所有人都沒有私產(chǎn),一切資源由教會調(diào)配。
自從西撒大帝東征光明神國失敗后,帝國就和光明神國達成了一項持續(xù)九百多年的貿(mào)易協(xié)議,帝國用各類物資換取光明神國出產(chǎn)的源石。由于光明神國人口一直居高不下,耕地產(chǎn)出無法負擔,又沒有向新大陸殖民,所以近三百多年來,光明神國一直用源石和帝國交換糧食,以填飽國民的肚子。
帝國皇室收到源石,再向卡斯蒂亞公國支付銀幣,公國的商人們用里弗爾購買農(nóng)民手中的糧食,送往慕賽港與卡斯蒂亞的官員換取銀幣,最終在光明神國的驗收大員的監(jiān)督下港口中一倉倉糧食裝上海船,才算是完成了兩國之間的一次貿(mào)易。
守護圣女節(jié)便在每年第一次糧食出海后舉行,逐漸固定在七月的最后一個周末。此時剛好農(nóng)民收到了用早稻換來的里弗爾,也種下了晚稻,交了帝國的稅和貴族的租金后,手上還有些寬裕,盛大的活動可以給他們進城消費的理由和動力。
七月初的碼頭正是收糧時節(jié),異常繁忙,因此整個碼頭區(qū)都沒動力去安排真正的好手去參加守護者之戰(zhàn)的訓練。
雅克站在27號泊位,面前是那搜不知道使用了多少年的參賽小船。
大約十多米長的船身兩側(cè)用鐵環(huán)固定著12把長槳,船尾有一個高出船身一米多,剛好能坐下一個人的座位,座位前固定著一面鼓。最搶眼的是船首向斜前方四十五度角伸出的平臺,平臺僅供一人站立,呈三角型,類似一個夸張的撞角,由四根木料支撐,向前延伸約四米高于船身三米多,這是供守護者站立的位置。守護者平臺后方,有一個金屬桿懸空伸出半米,頂端固定一個金屬圓環(huán),一人高的木質(zhì)圣女像剛好套入這個圓環(huán),圓環(huán)卡在持劍而立的圣女像的臀部,保持平衡,但是如果稍有外力推動,活動的圓環(huán)就會旋轉(zhuǎn),頭重腳輕的圣女像就會旋轉(zhuǎn)然后落入水中。雅克覺得如果守護者不伸手扶住圣女像,僅僅是碰撞船身,便能讓它失去平衡滑出圓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