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捕快不捕
　　
　　埠口，杏花巷。
　　
　　幾名青衣捕快在本地小吏的帶領(lǐng)下，一路走到巷子盡頭。
　　
　　捕快當(dāng)中，為首一人年歲較大，約莫四十上下，身量魁梧，一圈絡(luò)腮胡，腰懸寶刀，掛腰牌，氣勢逼人。
　　
　　此人名周虎，在野澤郡城之中的捕快之中不算起眼，可卻是一名武師，修為不高，但與凡人廝殺，以一敵十不在話下。
　　
　　周虎皺了皺眉問道：“報案時，口中大喊妖怪的女人身在何處？”
　　
　　引路的小吏是負責(zé)在埠口收繳停船費的白狗毛，往常在埠口作威作福，此刻在捕快面前卻異常恭順，聽到問話，恭恭敬敬道：“還在埠口的小衙門?！?br/>　　
　　“你去將人領(lǐng)過來，我問些話?！?br/>　　
　　白狗毛走后，周虎探查一番死狀，又瞧了瞧四處，搖搖頭。
　　
　　昨日大雨，許多蹤跡盡數(shù)洗刷一遍，已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虎向緊鄰街坊問了話后，留一名捕快在此待著，又前往了另外三處死者居所。
　　
　　常大雖然身首異處，好歹留了個全尸，可這三處，連全尸都不曾留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沒了腦袋脖子，似乎是妖怪所為。
　　
　　周虎問了常大那姘頭幾句，回過頭來，令道：“收隊。”
　　
　　一名年輕捕快探過頭來，“頭兒？”
　　
　　“這確實是妖物所為，不是咱們能插手的。”
　　
　　周虎打個哈，“奶奶的，大清早老子正抱著婆娘睡得舒坦，來人給老子吵醒。
　　
　　回衙門再睡個回籠覺去?！?br/>　　
　　周虎伸過手，耷在青年捕快肩上，語重心長道：“小許，有多大鍋下多少米，咱們在城里就是個底層小吏，沒甚么權(quán)勢，俸祿微薄，本領(lǐng)更是稀松平常了，摻和這等事兒，該退則退。
　　
　　若是惹到了妖物，平白喪了命，一家老小怎么養(yǎng)活？
　　
　　涉及到妖怪的事兒，就讓那些眼高于頂?shù)木钙剿绢^疼去罷?！?br/>　　
　　蒙了父輩遺澤而當(dāng)上捕快的小許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老爹說了，多聽周頭兒的話。
　　
　　“頭兒，這世上真有妖怪？據(jù)說那靖平司武師眾多，專緝拿江湖上的大盜，難道這司設(shè)置是專門對付妖精的？”
　　
　　周虎打個哈哈，“那誰知道。”
　　
　　周虎干了三十年的捕快，碰到的古怪命案極多，知道世間厲害的人物極多，會各種古怪術(shù)法。妖怪？或許有，不過歸根結(jié)底，估摸著和人脫不開關(guān)系。
　　
　　小許陪同周虎將幾處死者統(tǒng)統(tǒng)瞧了一遍，總覺得差了些意思，“頭兒，你說，會不會是人假借妖怪干的？妖怪殺了常大，怎會不殺那女人，難不成心慈手軟了？”
　　
　　周虎拍了拍小許，“不錯，能想通此節(jié)。
　　
　　甚么妖怪不妖怪，就算真有妖怪，估摸著也是和人能扯上關(guān)系。
　　
　　不過那常大是本地漁霸，做慣了魚肉百姓的事，算是死有余辜……”
　　
　　一行捕快來的快去的也快，白狗毛朝著絕塵而去的背影啐了一口，不知是罵人還是罵己：
　　
　　“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兒?！?br/>　　
　　捕快雖是吏非官，但在城中地位不低，緝盜拿賊，佩刀掛身，白狗毛這埠口小吏，只有提鞋的份兒。
　　
　　他這是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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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順和于來福兩人將近午時，到了客棧后，才聽說了此事。
　　
　　今日萱娘酒鋪的生意極好，漁民之間口口相傳，大多上了岸，前往魚市買賣。
　　
　　沒有座席，張順兩人又臨靠柜臺而坐，面朝駱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