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
金衣斬妖吏杜興,行跡多變。
他隱隱覺得,那年輕道士的修為,已不弱于自身。
若剛才出手,他實在沒有把握取勝。
而且他更察覺得出來,就在自身展露出敵意的時候,那小道士居然直接就顯露出了殺機。
要不是顧忌他是獵妖府金衣斬妖吏,只怕那道士已經(jīng)出劍了。
他也有些擔(dān)憂那道士前來截殺,便數(shù)次改變行跡,抹除氣息。
“沒道理啊?!?br/> 杜興暗道:“本座乃是煉神大成之境,他年紀輕輕,可沒理由凌駕于本座之上!就算是國師年輕之時,冠絕當(dāng)代,也是到了四十不惑,才煉神大成,又過七年歲月,方晉升煉神巔峰境界!”
他皺著眉頭,心道:“難不成是他身懷異寶,壯大了氣息,本座被他唬了?”
但關(guān)系自家性命,他也不敢冒險,干脆還是相信這小道士是驚艷奇才,本領(lǐng)在自身之上!
若這小道士真是如此厲害,已然煉神大成,甚至逼近煉神巔峰層次,那么玄元龍鼎珠還如何取回?
除非袁嘯舟與他聯(lián)手,將那小道士襲殺!
他這般想著,忽然眉宇一挑,想起了剛才星羅宗的長老。
“星羅宗雖非仙宗,但畢竟是道門大派,底蘊不淺?!?br/> “他們宗主道行不低,而且宗門歷代傳承,秘法無窮,更有諸多寶物?!?br/> “如那袁嘯舟,本是煉神大成,得了一柄法劍之后,單是攻伐之利,便能與煉神巔峰相比!”
“星羅宗底蘊不容小覷,除他這位煉神境宗主之外,還有百余煉氣境,七位煉氣巔峰首座。而本官乃廣山域獵妖府的主事人,可以調(diào)動眾多斬妖吏!”
“這小道士雖結(jié)識掌域大人,結(jié)識九霄仙宗真?zhèn)鞯茏?,但本身也只是孤家寡人的?!?br/> “若能兩家合作,只要這道士不是煉神巔峰的至強者,都可無懼!”
他這般念著,調(diào)轉(zhuǎn)遁光,搜尋陸原縣。
然后便遠遠看見,渾身光潔,皮膚白皙,只有一條底褲,正捂著臉面,匆忙行走的星羅宗長老。
“道友請留步!”
“……”
星羅宗長老渾身一震,面色燥紅。
他頓時加快了腳步。
——
陸原縣。
數(shù)日之前,縣令被革職查辦,已經(jīng)下了大獄。
而陸原縣上下,無論富戶還是平民,酒樓之上,市井之間,皆議論紛紛。
而王山從道觀做工回來,到了家門口,卻嘆了一聲。
自家婆娘回了一趟白羊縣,未到地方,便被官府之人攔截,說白羊縣出了瘟疫,不準進入。
時隔兩日,官府傳來消息,他在白羊縣的岳丈一家,竟全都遭了災(zāi),讓他這婆娘悲傷之下,痛哭昏厥,臥病又是兩日,今日更是染上了風(fēng)寒。
“王山,你回來啦?”
就在這時,隔壁的婆婆,忽然朝他招了招手。
王山稍微點頭,說道:“三婆,我剛做完工回來,正要回來做飯?!?br/> 那婆婆招手示意他過來。
王山臨近前來,露出疑惑之色。
老人扯著他的手,唉了一聲,說道:“你家這婆娘,病得不輕,就算有藥可醫(yī),怕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銀子。今天早上,婆婆聽人說,東市那邊近日來了個赤腳郎中,不管什么病,一包藥散,即可痊愈……”
王山聞言,不禁苦笑道:“這不成神醫(yī)了?那怕不是個四處招搖撞騙的?”
老人連忙擺手,說道:“可不能亂說,聽說他是在金陽縣那邊過來的,在那邊就已經(jīng)救了不少人,而來到咱們鄉(xiāng)之前,隔壁鄉(xiāng)就有人被他治好了頑疾?!?br/> “聽說那個裁縫鋪的瘸子,就是吃了他的藥散,通了經(jīng)絡(luò),現(xiàn)在都能跑了。還有那個李家肉鋪的婆娘,臉上早些時候被火燙了,跟鬼一樣,都能治好?!?br/> “對了對了,還有那個咱們鄉(xiāng)的李二,都說他打漁遭了報應(yīng),脖子上的肉瘤都十來年了,也是一包藥散就治好的哩?!?br/> 婆婆對這神醫(yī),顯然是篤信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