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和文彥博就救災(zāi)的事情稍微的聊了聊,包拯先忍不住了。
“寬夫有什么事直接說吧,我這里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包拯道。
文彥博忍不住笑了笑。
“希仁兄啊,別人說你不通人情,你這哪里是不通人情啊,分明是慧眼如炬嘛。”
包拯笑道:“我若不是不擺出一副冷臉,請托的人太多,我懶得搭理他們?!?br/> 文彥博點點頭,將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希仁兄,今日我來,我就是想問問你,歐陽辯是個什么樣的人?”
包拯臉上露出沉思的神色,斟酌語句道:“大約是……一個口上講著利益,卻行著菩薩行為的人吧。”
文彥博精神一震:“愿聞其詳?!?br/> 包拯的神色有些怪異:“一開始我聽說歐陽辯此人,自然是因為那一首水調(diào)歌頭,后來起意想要見他,是因為王安石給了一冊書籍,哦,就是那一部富國論。
看完富國論之后,我心中的震驚無可莫名,很難以想象大宋朝有人對經(jīng)濟如此的了解,并且如此的深入,這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一門專門的學(xué)問了。
后來我見了他,那時候他比現(xiàn)在要小得多,畢竟還是一個八歲的孩童嘛,然而他面對我卻是落落大方,毫無懼怕的神色。
你知道我的,別說一個小孩,哪怕是成年人,面對我都得心下寒了三分,但他卻神色自若,我當(dāng)時就知道,此子非池中之物。
果然一聊,他的聰慧和見識果然非同一般?!?br/> 包拯突然笑了起來。
“……你知道嗎,他當(dāng)時來見我是因為何事?”
文彥博好奇道:“因為何事?”
包拯拈須笑了起來:“你知道澄園么?”
文彥博道:“自然知道,京官的食堂嘛,現(xiàn)在誰要請客,不得都去澄園啊。”
包拯笑道:“澄園就是這個小子的,當(dāng)時澄園剛剛開業(yè),我還在群牧司,那小子盯上了群牧司的年底尾牙宴,特意讓王介甫上門來走關(guān)系,哈哈哈,你估計很難想象王介甫這家伙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吧?”
文彥博瞪大了眼睛:“王安石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包拯肯定地點頭:“是的,他來了,且做了,你也知道,我一向都很厭惡這樣的請托,但來人是王介甫,我一來驚詫,二來也好奇,所以就順勢提了見歐陽辯的提議,然后歐陽辯來了。
這小子對群牧司的尾牙宴虎視眈眈勢在必得,所以我見他的時候提出了一個要求,就著院中的那株梅花,做一首詩詞,當(dāng)時他只繞了一圈……”
文彥博插口道:“風(fēng)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包拯贊道:“就是這一首,你很難想象到,他只是繞著梅樹一圈,就做了出來,才思之敏捷,簡直是聞所未聞!”
“那你說的滿口利益,菩薩心腸指的是?”
文彥博問道。
“惠民河清淤的事情是他提出來的,當(dāng)然他的說法是他要開發(fā)西湖城,然而西湖城你看到了,他根本不需要惠民河清理完才動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