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個時候的徐安隱,一直在做著那個噩夢。
不斷地重復(fù),不斷地往返,疼痛是那樣的清晰,徐安露被炸碎的半邊身子,撫摸臉頰的觸感,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在昨天。
她吐,吐了好幾次,可是因?yàn)槲咐锸裁炊紱]有,只能吐酸水。
她不敢睡覺了,夢境是那樣的清晰,以至于讓她睡一次,吐一次。
也沒有人愿意收留她,那些昔日跟她親近的叔叔,伯伯,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他們助紂為虐,化身成了豺狼,幫著凌煙兒那個女人,一起來抓自己。
只有一個叫伯叔的人收留了他,他是一個將官,曾追逐過先帝的腳步參戰(zhàn),后來是因?yàn)橛泄Σ疟环獾膶⒐?。他收留了徐安隱,準(zhǔn)備帶著她逃離。
但,大炎王朝的律法,沒有批準(zhǔn)不能輕易搬家。伯叔的家人都在城里,他不可能為了徐安隱舉家逃離,他能做的,就是想辦法送徐安隱出城。
“皇女殿下。”
午夜的暗巷,伯叔拉著她的手對她說:“臣有職責(zé)在身,全家老下皆在城里,我不能棄他們不顧。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車隊(duì),明天你藏在棺材里,我會讓他們帶你出城?!?br/> 他又把一袋銀錢交給徐安隱,對她說:“殿下,仙人臨朝,臣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
徐安隱就這么出的城。
她出城以后,伯叔收留過她的痕跡被查出,全家被殺,家產(chǎn)收沒充公,伯叔本人被五馬分尸,公示天下。
車隊(duì)的人知道這件事,打算賣了徐安隱自首。徐安隱聽到他們的談話,半夜溜出車隊(duì),逃進(jìn)山林。
伯叔給她的銀錢最終沒有派上用場,全國通緝,徐安隱根本不敢進(jìn)城,只能躲在山林里勉強(qiáng)茍活。
那是一段,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歲月。
仇恨,磨難,憤怒,悲傷,痛苦,無數(shù)的情緒折磨著徐安隱,讓她不斷地成長,不斷地完成淬煉。
直至現(xiàn)在,她終于站在女人面前,告訴她:
“我已超越自己,超越恐懼。”
啪!
手指骨折的聲音。
凌煙兒發(fā)出了痛苦的慘叫,但馬上就被后面的小花捂住嘴。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徐安隱蹲在她面前,嘴角微微上揚(yáng),笑:
“很疼嗎,母妃?!?br/> 隨后,臉色一變。
“但你知不知道,我的疼痛,是你的千倍,萬倍!”
那是一個普通的早晨,御膳房新做了一份糕點(diǎn),徐安隱偷偷跑去嘗了,覺得味道不錯,就想著拿去給母妃常常。
她興致沖沖的偷了糕點(diǎn),直奔母妃的寢宮,剛進(jìn)去就喊:“母妃,御膳房新做的糕點(diǎn),您快來嘗…”
沒有人。
也沒有下人。
整個寢宮安靜的厲害,只有里面發(fā)出了細(xì)微的響聲。
徐安隱覺得奇怪,因?yàn)楦富什幌矚g來母妃這,所以以往這個時候,母妃都會在宮里偷偷的抹眼淚,再要不就是和石公公聊天。這種空無一人的情況,很少出現(xiàn)。
臥室的門緊閉,徐安隱走過去,推了推,沒推動。
她把耳朵放到門上,聽到了一些聲音。
“哼,啊,嗯,啊…”
“?”
好像是母妃的聲音,但似乎又帶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她看到門上破露出來一個洞,就好奇的伸過去看。
然后…
蒸汽,不斷地從徐安隱頭上冒出。
母妃,她她她她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