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疏便帶著洛凝和清若上街購置衣物。
說實話,洛凝是個難得的美人,雖然現(xiàn)在只是穿著男裝,但陳疏和她走到一起,甚至有些壓力。
她沒有抹胭脂,沒有畫眉,不加任何粉飾的臉上卻依然明艷動人。這是不同于任何矯揉造作的美色,只是一種坦然的清純,散發(fā)著圣潔不可褻玩的氣息。
不愧是翠玉宮圣女。
而文清若,她也不遑多讓,也不知道她從哪里找來了道具,竟然給自己描了斜紅。配上剪裁合身的綠衣黃裳,竟然有幾分紅配綠賽狗屁的感覺。
???這好像不是夸她。
總之,文清若也是個清婉秀麗的女子
進(jìn)了成衣店,洛凝原本有幾分期待,幾分惶恐。她也是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她望著走在身邊的這個男子,他神色從容。
可是……
她猜中了開頭,沒猜中結(jié)局。
洛凝哭笑不得的看著陳疏拿給她的衣服,那是一套戲服。
大紅色的,祥瑞至極,是一只貔貅獸的戲服。
一邊的清若擺弄著手里的獸形面具,似是感覺那東西很有趣。
“你要給我買的就是這衣服?”洛凝問道。
“嗯,對啊?!标愂枘闷鹉翘纂s耍班子用來表演的衣服,“到時候你就穿著這個站在我的攤位旁邊,應(yīng)該能招財進(jìn)寶?!?br/> ???
“攤位?招財進(jìn)寶?”洛凝面露疑惑,“什么意思啊?!?br/> “我要在廟會上擺攤啊?!标愂枵f道,“一會去買些宣紙?!?br/> “你怎么突然想起來擺攤了?”
還有!為什么買衣服是給你擺攤?。?br/> “掙錢??!”
“剛才不是從你表妹手里騙了二百兩嗎?還不夠?你要那么多錢做什么?”洛凝的眼睛里有些不甘心。
多好的姑娘,可惜長了張嘴。
“我有特別的理由?!标愂璞芏徽?。
但洛凝看上去仍然很不高興,她氣呼呼的把剛買的戲服打包起來。
陳疏沒明白她不高興的原因,有些摸不著頭腦,一旁的“表妹”清若卻很高興。
“師……疏哥哥?!鼻迦舨铧c(diǎn)又叫師兄了,畢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就算改口她也會在有些時候出問題,“你要擺什么攤子?”
“賣字畫?!标愂璧靡獾?,“我對我個人的書法水平還是頗有些自信的?!?br/> 陳疏的書法確實不俗,這一點(diǎn)柳昭憐可以證明,不信便讓她拿出屋里墻上掛的墨跡出來。
那「暫驚風(fēng)燭難留世,便是蓮花不染身?!贡闶撬氖止P。
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年少時也是蘇州城里著名的才子。他雖然少時出走未參加鄉(xiāng)試,但童生試所有生員中,頭榜便是他,連當(dāng)時的提學(xué)館都對他推崇備至。只不過后來他棄學(xué)從醫(yī),之后又飄零江湖,便再無此意了。
陳大夫又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買足了所需的東西,便回了醫(yī)館。
洛凝一直悶悶不樂,清若倒是玩的很開心。
至于玩什么就不細(xì)說了,據(jù)說當(dāng)時街上共有二十五個人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衫破爛,后背隱有血跡。
這些都是題外話。
陳疏回到醫(yī)館,便在院子里支了張桌子,上面鋪就宣紙。這一刀紙非常昂貴,陳疏肉疼的不行,所以他卻沒有整張的寫大字,而是截成小段,以小字書寫。
他打發(fā)洛凝去顧著醫(yī)館,喚來清若為自己磨墨,洗了支筆,便開始筆走龍蛇。
因為截取的紙張很小,他寫的不是尋常的詩詞,而是另一種特別有趣的東西。
每一張紙上都寫著半句詞,每段詞上都會有一兩個字是用朱砂寫就,呈鮮明的紅色。
比如「風(fēng)一更,雪一更,聒碎鄉(xiāng)心夢不成。」這段當(dāng)中,聒碎二字的“碎”字便是朱紅色?!搞y蒜押簾人寂寂,玉釵敲燭信茫茫。」這段當(dāng)中銀蒜的“銀”字是朱紅色。
至于原因……
對,沒有錯,你沒猜錯,不要懷疑自己。
如果有人同時擁有這兩幅,便能憑著朱砂紅字“銀錢”,來兌換“銀錢”。并且陳疏也會在紙張上留印,這兩副字便不能重復(fù)兌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