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趙征領著齊安去了一趟衙門,在拜見了縣令大人之后,便拿了批條去庫房領取各項獎賞,最后執(zhí)著地契去城西接收宅院。
在看過宅院之后,趙征便詢問齊安是否將硭溪村的家人接來此處,齊安卻搖了搖頭:“我不日將前往靠山郡城進入乾清學府,而家中僅有一位慈父,卻因為一些緣故出了遠門,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座宅院就麻煩趙兄替我租出去,租金就交給硭溪村的村長,讓他均分給村民們,也算是我對父老鄉(xiāng)親們的一番心意!”
硭溪村的老村長不久前喪命于賊寇之手,如今新任的村長是他兒子,也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齊安打算將出租宅院所獲得的錢財交付于他,盡管分到每家每戶的頭上并不算多,但也算是聊表心意。
趙征欣然應下此事,隨后便帶著齊安去縣城內檔次最高的成衣鋪,訂制了幾套質料上乘、做工精細的新衣裳,因為齊安很快就要前往郡城,總不能穿著劣質的粗布麻衣讓人看扁,就是作為推薦人的趙嵩恐怕也會被人嘲笑。
隨后幾日,趙征帶著齊安游覽了整座平陽縣城,甚至還去駐軍營地逛了一圈,兩人之間的感情倒也增進不少,這也是其父趙嵩私底下刻意授命的。畢竟趙嵩年事已高,在修行上恐難再做突破,而齊安恰好相反,潛力非常巨大,在乾清學府的教導下,未來有很大可能會成為修士,對于趙家來說,提前與一名修士打好關系,是相當劃算的感情投資,所以趙嵩才對齊安格外看重,又是請賞又是推薦的,完全當成是頭等大事來操作。
當然,齊安也對趙家父子相當感激,畢竟人與人之間的交往都是相互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趙家父子待他不薄,倘若以后有機會,自然不介意幫扶一把。
數日之后,腰懸寶刀、煥然一新的齊安拿著縣尉趙嵩親手書寫的推薦信,踏上了前往郡城的道路,而趙征則非要親自作陪,與他一同上路。
包括平陽縣在內的八座縣城皆屬于靠山郡范圍,而靠山郡又是整個青州最偏遠的一郡,與西邊的漠州相鄰。
從平陽縣城往靠山郡城有上千里路,即使有寬闊易行的官道連接,再加上有健壯的馬匹代步,也足足耗費了兩日才到。
趙征端坐馬背,指著前方依山而建的巨大城池向齊安介紹道:“這便是靠山郡城了,比起平陽縣城的規(guī)模大了十倍不止!”
齊安心下凜然,這是他有生以來所見到的最大城池,龐大的軀體猶如一尊恐怖的匍匐巨獸,青灰色的城墻上遍插著黑底金字的旗幟,到處都能看見來來往往的巡守士兵,平陽縣城與之相比有如小巫見大巫,差之甚遠。
據趙征介紹,平陽縣城共有居民八萬余,而靠山郡城則有上百萬民眾,相差十倍不止。在守備兵力方面,平陽縣城駐軍五百,而靠山郡城則有上萬精兵鎮(zhèn)守,足足相差二十倍以上。由此可見郡城的規(guī)模和繁華程度遠非縣城可比,就好比數千人的青河鎮(zhèn)與八萬民眾的平陽縣城,直如天壤之別。
“天色將晚,我們趕緊入城,找家客棧先歇息一宿,明早我再帶你去乾清學府?!?br/> 趙征說罷,便駕馬前行,齊安緊隨其后,他早在前幾日便在趙征的教導下學會了騎行之術,已能在馬背上操控自如。
翌日,在客棧用過早飯的齊安與趙征縱馬自南門出城,因為乾清學府靠山分院并不在城內,而是在城郊東南方向二十余里處,占地十五頃,氣勢恢宏。
憑著平陽縣尉的推薦信,齊安與趙征很快便進入了學府內部,在會客室見到了一名面容清癯的華服老者。
趙征竟然認得此人,向齊安介紹道:“這是靠山分院的副院長崔熠大人?!?br/> “見過崔大人?!饼R安抱拳拱手,隨后拿出趙嵩的推薦信遞上。
崔熠接過書信,拆開閱讀,少頃之后便抬頭望向齊安,微笑道:“既然是平陽縣尉大人所推舉的少年英才,自然應當得到朝庭的栽培,稍后老夫會讓一名管事與你交待,還請稍坐片刻?!?br/> 說完,崔熠客套的與齊安聊了幾句,便自行離去。
不一會兒便有一位自稱姓王的管事過來接待,一邊領著齊安參觀學府,一邊與他說著學府的規(guī)矩以及注意事項。
實際上,乾清學府雖是官辦,卻也要收取費用,就像那些村鎮(zhèn)里教人讀書識字的私塾學堂一樣,付不起費用的話便沒有辦法進入。而乾清學府的費用比起私塾學堂來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qū)別,每年的學雜費用居然需要足足兩枚玉錢,并且必須是一次性付清三年,好在齊安懷揣十枚玉錢的封賞,倒也能夠支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