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晗從門口走進來,看到是這樣一幅景象——
為商談會特意建造的會議室里,四國使者分坐兩邊,面色復(fù)雜,或沉思,或凝重,或隱忍,或興奮,面面相覷,卻不發(fā)一言。
眾人見他進來,紛紛站起來行禮。天元乃四國之首,不管私底下如何明爭暗斗,明面上誰也不會去撕破那張臉皮。景晗徑自走向高位坐下,看了一下底下面色各異的眾人,眼中嘲諷之色一閃而過,沉聲開口:“開始吧”
商談會并不像巡城隊伍般人數(shù)眾多,聲勢浩大,而是由各國派出的皇子旁聽坐鎮(zhèn),再分派四至五人,一人為首,其余人輔助。與其說四國商談會是一場四國商業(yè)發(fā)展的探討,不如說是四個國家間擺在明面上的矛盾與爭執(zhí),最后達成一個相互制約的利益平衡點——
第一天是月國的主場:
“李丞相,我敬你是長輩,可你也不能如此蠻不講理!明月酒樓是我月國遍布天下的連鎖產(chǎn)業(yè),不過是想要在你們離國多開幾家分號,你們離國一開口竟要一半的管理權(quán)!簡直欺人太甚!”
“王大人,四國之內(nèi),除了天元,你敢說明月酒樓每月的利潤收入不是三國最高的?想在我們離國拿到如此豐厚的回報,難道還不舍不得這一點本錢嗎?”
“天元都沒說話,你們也好意思獅子大開口?”不知誰插了一句話,爭執(zhí)聲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看向天元的代表——錢真多。他是唯一一個不是官員卻以絕對地位坐上天元商隊代表的民間百姓。光聽名字,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有錢,要說是四國之中,最有錢的人,絕不是皇帝,而是他,一個年約二十的翩翩公子。若是他想,不到一天的功夫,絕對可以變出一座金山來壓死你。至于其中的緣由,幾乎無人知曉。
錢真多一愣,沒想到矛頭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他看向上位的人,似乎在請示他的意見。景晗嘴唇微勾,似乎不打算替他解圍,看了一眼堂上幾位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的的皇子:
“商談會的慣例,諸位皇子與朕一樣,只能旁聽保持公正,不能加以干涉,你們繼續(xù),得出結(jié)果再呈上來”要是三言兩語就被皇室的人利用權(quán)勢給解決了,那還能吵四天嗎?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在耳朵里塞了棉花,再輔以內(nèi)力不想聽的時候,稍微堵住一下經(jīng)脈就好了。
他一發(fā)話,幾位皇室子弟心領(lǐng)神會,也稍稍放下了心,只要天元皇帝不干涉,那么他們派出的人也應(yīng)當出不了什么大虧。
看到景晗眼里一閃而過的精光,熟知他本性的景瑜暗自腹誹,他敢拿錢真多的一座金山發(fā)誓,皇兄肯定又帶棉花了。因為,他藏在懷中的棉花在進大堂前被小春子給順走了!
錢真多見老大們都不吭聲,眼眸迅速閃過一絲興奮,他放佛看到了大把銀子向他飛來的景象,“咳咳……”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幽幽開口道:“明月酒樓在天元分號的分成,按照慣例我們只要三成,至于其他的你們自己判斷”拒絕引火燒身,干脆利落提出要求,奸商本性展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