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敬心里一笑,知道自己的說法引起了這個吳倩記者的注意。
他暫時沒空去想為什么是鵬城過來采訪,只是原原本本把自己之前跳湖救人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雖然沒有邀功的想法,但他更沒有受委屈的習慣啊。
甘敬倒沒有夸大其詞,只是平平淡淡的敘述了一遍之前的事情,強調了一下自己確實比較疲憊。
“當時呢,我比較累了,眼看地鐵里很擠,人家又不愿意接觸我,我就自個找了個角落蹲下。”甘敬攤手,“下班嘛,大家都很累,我理解;地鐵里很擠,大家心情不好,我理解;可我招誰惹誰了?”
“那個女人一直喊我鄉(xiāng)巴佬,我招誰惹誰了?”
“我蹲在那好好的,沒碰她一下,我招誰惹誰了?”
“嗯,最后一下,我是招她惹她了。沒辦法,忍不住啊,一路上一直在唐僧似得罵我是鄉(xiāng)巴佬,忍不住啊忍不住?!?br/> 甘敬面對鏡頭,一點都不躲,問道:“犯法了嗎?”
吳倩在這期間一直沒說話,難得給出了一大段的采訪時間讓甘敬侃侃而談——當然,這也是被采訪人有侃侃而談的能力。
“呃,不犯法。”吳倩沉吟稍許,給出了回答。
就這種事情,頂多是被警察批評教育一下吧。
甘敬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我也很無奈啊。”
吳倩看著他現在這幅全然無辜的樣子,想著在網上看到他蹭完人家就跑的那個背影,怎么都覺得有點賤賤的。
她雖然不會像地鐵上那位女性一樣鄙視外地人,但同樣也是女性,心里也有好男不跟女斗的那種潛意識。
“甘先生,恕我直言,您這樣是不是不夠包容,不夠大度呢?我之前看網上說您自己在地鐵里可是說了要包容,要少點戾氣的?!眳琴黄擦似沧欤珕柕?。
咦,居然連這話都有?這種包容之類的話正是甘敬在減少別人警惕時說的,只是沒想到能還原到這種地步。
在鏡頭面前,否認自己說過的話或者解釋這樣自己說了又沒做的話,不是很容易啊。
甘敬沉默了片刻,鏡頭在這時給出了特寫。
“其實我挺厭惡那種就是不明白任何情況就勸你一定要大度的人,就是這種人你要離他遠一點。因為雷劈他的時候會連累到你。”
“啊,呱,扎你一刀,你這血還沒擦干凈呢。他在那,哎,這事你要勇敢起來。你死不死。”
這是某相聲演員的名句,這會被甘敬用了出來,恰到好處。
吳倩目瞪口呆,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甘敬沖著鏡頭眨了下右眼,微笑以對。
攝像大哥把鏡頭長久的固定在了這個特寫上面。
鏡頭里面,甘敬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面露微笑,周正長相中有一絲古怪調侃,身上的保安服干凈又老舊,他身后稍遠一些是師兄弟們好奇的目光。
整個院子里正灑下清晨的陽光,一派清爽。
……
甘敬在這次采訪還回答一些問題,包括他的身份確實只是一個小保安,他當初在決賽退賽的原因是他覺得自己不需要用名次來證明自己,以及他現在正在學習京劇。
吳倩能找到這里自然是費了一番功夫的,她對甘敬身邊的這群人很好奇,更加好奇甘敬為什么會混在這里。
當甘敬一本正經的說他在學習京劇的時候,吳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