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太子發(fā)動了勛貴
“不過青哥兒,你怎么會想到問那個問題的?為父看那姓楊的一臉著急,難不成有什么深意?”
……
感情您還沒反應過來???
所以剛剛笑得那么快樂,只是單純的看楊善的不爽?
朱見濟再次懷疑起自己和好爸爸的心靈感應,隨后對著他解釋了一番自己的作為。
畢竟之后的戲碼還是需要景泰帝參與的。
當然,為了維護自己在長輩心中純潔無害的形象,朱見濟沒有告訴景泰帝,民間關于太上皇的輿論是他指使人掀起來的,只說自己聽說了這事兒,隨后順水推舟。
反正此時只有他們父子和成敬這位景泰帝心腹太監(jiān)。
那個興安已經很少被景泰帝帶在身邊了。
景泰帝聽完之后,卻只是在短暫的快樂之后,閉上嘴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才拍拍兒子的肩膀,嘆息一般的說道,“那就按青哥兒的意思辦……這樣挺好的,挺好的?!?br/>
朱見濟知道景泰帝想到了什么——
等到塵埃落定,他和朱祁鎮(zhèn)這對兄弟就永遠不會再見面和對峙了。
一切的恩怨都會隨著朱祁鎮(zhèn)的離開和朱見濟的成長而消磨殆盡。
于是在幻想了下太上皇去鳳陽守陵的場景后,景泰帝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在朱祁鎮(zhèn)還沒有進化成土木帝之前,他倆作為宣宗唯二的子嗣,還是很親近的。
可惜再深厚的手足情誼在皇位面前,也成了笑話。
景泰帝無法接受自己失去權力,而在瓦剌被囚將近一年的朱祁鎮(zhèn)也無法再用平常心接受自己的弟弟取他而代之,還比他更適合當皇帝。
就這樣糾糾纏纏的,到現在都有五年了。
“太上皇會在鳳陽安度晚年的,而且父皇也冊封了他的幾個兒子做藩王,足夠仁義了?!?br/>
朱見濟安慰著忽然失落下來的景泰帝。
景泰帝長長嘆氣,然后打起精神。
他注視著眼前小大人一般的兒子,心里的糾結和愧疚也漸漸褪去。
起碼他的確做的比哥哥好,他的兒子也比他的侄子們更優(yōu)秀。
他也許對不起大哥,但沒有對不起朱家的祖宗。
“等過兩天大戲開幕,為父一定好好配合,不讓青哥兒白辛苦的!”
于是在三月份的第二次大朝,楊善關于遏制民間流言的奏疏呈遞上去卻沒有被拿出來給百官討論,他由此心里惶惶之時,勛戚班中忽然一口氣站出來了好幾個人。
楊善眼尖的發(fā)現其中不少人自己認識,而且還是勛貴中頗有名望的長者。
比如說西寧侯宋興。
誰讓老一代死的差不多后,宋興就成了同輩中的老大哥了?
以他為首,這些人對著景泰帝撲通一聲跪下,放聲大哭。
這場面讓旁邊的文武官員都摸不著頭腦,景泰帝也浮夸的站了起來,貌似很驚訝的樣子。
朱見濟的演技比他好多了。
宋興和其他老資歷的勛貴開始哭訴。
顯然是在事前找人捉筆打了草稿,朱見濟在聽明白他們伴著哭聲的訴求后,發(fā)現這段話說的還有起承轉合——
勛貴們先是在嚎啕中回顧了一邊先祖的榮光,還將大明先帝對他們家的夸獎復述出來當證據,然后卻是口風一轉,講起了土木堡一戰(zhàn)后家族的衰落,以及老一輩的凄慘,還有他們中年喪父的痛苦。
“臣父尸骨無存,遭瓦剌人馬欺凌,臣作為兒子,實在是夜夜噩夢,若是不能告慰亡父在天之靈,臣又有何顏面進祖墳啊!”
“太上皇猶有瓦剌禮遇,朝臣迎回……臣父卻是不見蹤影了!”
勛貴們哭成一片,還有激動的開始抽搐手腳的。
特別是宋興,悲痛之下,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他更是臉色蒼白,又昏厥的跡象。
“還請陛下為臣等降施恩澤,不然臣等今日就要跪死在這奉天殿上!”
反正在正經的官員眼里,勛貴們不過是繼承祖輩富貴的二代罷了,一身莽氣。
于是有幾位不在乎形象的勛貴老爺干脆一屁股坐上地面,打滾撒潑。
可以說為了祖宗,連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