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九抬腳往屋里走,卻在門前停下了步子,聽了聽屋里的動靜,確實有細微的聲音,于是輕聲問了句:“顧寒?是你嗎?我是云初九?!?br/> 過了好一會兒,房門從里面被推開,云初九沒進去,借著月光往里看,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一個人躺在門口,地上一大灘的血跡,她嚇壞了,“我去拿藥箱,小白你在這兒守著他,守著他!”
說完急匆匆的往自家跑,也沒敢勞動大家,就叫了柳絮幫自己提著燈,兩人又回到這邊院子里,就見小白蹲守在那人身邊,見她來了才起身離開。
“姑娘,這人是顧公子嗎?”
看到那么一大攤血,柳絮有些害怕。
“我也不知道,看著身形倒是有幾分像,先把他的身子翻過來再說?!?br/> 其實初九心里九分確定是他,跟柳絮合力翻他的時候,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手心里全是汗。
兩人把人翻過來,正面朝上躺在地上,柳絮拿燈過來一看,果然是顧寒,全身上下都是血,臉上也都是,看不出傷口在哪。
“柳絮,去燒溫水,再把大堂哥叫來,讓他幫著給顧寒擦洗,這樣我才能找到傷口,才好上藥。”
柳絮應(yīng)著,把屋里的燈點亮了轉(zhuǎn)身出去忙了。
云初九只覺得自己的手都在哆嗦,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眼角的淚水給逼了回去,硬撐著給他把脈。
脈象還好,只是虛了些,看樣子應(yīng)該都是些皮外傷,并不致命。
她一直懸著的心才沉了下來,忍不住輕聲埋怨道:“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兩個月才回來,一回來就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你是要嚇死我嗎?這些日子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又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你非要讓人擔心才行嗎?”
“初九,初九……”
昏迷著的顧寒還在喊著她的名字。
她一下子沒忍住,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小白扯著她的裙角吱吱叫,小眼睛看著她,云初九看到它眼里像是有關(guān)心,便搖了搖頭,“我沒事,不用擔心?!?br/> 小白才松開爪子,但也不走,就乖乖的蜷起身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趴著。
窗外木一扶著受了傷的木二,“有云姑娘照顧主子,咱們就不用擔心了,木二,你在這兒守著主子,我去把那些人引開!”
“一起去!”木二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顧寒,“主子是為了救咱們兩個才傷成這樣的,我不能留在這兒,萬一連累了主子怎么辦?”
“不會的,”木一扶著他在屋后墻根下的樹叢里坐下,“木三他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尋來了,只要我拖上一時半刻就能把他們引開,你只管在這里休息,我保證不會跟他們正面沖突,不會讓他們看到我的樣子,主子的披風還在我這兒,你就放心吧。”
“那你千萬要小心!”
木二不放心的叮囑他。
木一沖他點了點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黑暗里,木二咬緊了牙關(guān),扯下一塊布條緊緊的系在自己一直往外流血的胸口,心里恨的不行,皇上得到消息說五皇子私下里像是在邊石城招兵買馬,所以讓主子卻查此事,主子抓住了五皇子的證據(jù),卻沒想到一路被人追殺,而且他總覺得,追殺主子的人不像是五皇子的人,多半像是些武林上的殺手之類的,下手狠辣果決,武功也非比尋常,若非主子,自己和木二這兩條命怕是都要丟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