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渝水城,云初九也顧不得先去賣藥草,而是直奔城里的幾家賭坊。
渝水城很大,賭坊就有十來家,云初九一家一家的跑進(jìn)去找人,每次進(jìn)去之前不是被人嫌棄就是被人調(diào)戲,在進(jìn)最后一家賭坊之前,她篤定了自家老爹會在,可是她進(jìn)去轉(zhuǎn)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爹爹當(dāng)真沒來賭錢?
她怎么這么不信呢!
在里面轉(zhuǎn)了轉(zhuǎn),正要出來時(shí),她突然停下了步子,耳朵豎了起來,聽到一個(gè)熟悉的聲音。
“我出兩千兩,如果我輸了,銀子歸你,我保證不跟你搶你想要的;但如果我贏了,除了銀子之外,你要離開渝水城,十年之內(nèi)不許回來,而且,把你的生意撤出渝水城,如何?”
這個(gè)聲音真是耳熟,云初九轉(zhuǎn)身看過去,突然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那位大叔嗎?不止耳熟還眼熟呢,瞧那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比那日瞧起來更像大叔了。
他對面站著一個(gè)比他年輕一些的小白臉,身上是綾羅綢緞,一看就像是有錢人,那人揚(yáng)聲答道:“好啊,不過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輸了,我想要的,你一概不能沾手,包括女人!”
這一聽,云初九來了興致,合著這兩人是為了女人啊!
兩人約好了,賭坊的管事多嘴吆喝了一聲,“有誰要隨著這兩位客官下注的嗎?趕緊著了啊,輸贏自負(fù),可要想好了!”
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還一出手就是上千兩銀子,有錢人??!聽他們所說的話竟是死敵,周圍的大都是小老百姓,也都不敢摻和,紛紛往后退了兩步,表示不下注。
“我來!”
云初九拿出十兩銀子往顧寒那邊一放,好奇的問:“我要是贏了,能得多少?”
“翻十倍!”
顧寒看過來,丟了一句給她,嘴角噙了笑,又是這丫頭,沒想到她不但敢入深山,連賭坊也敢來,當(dāng)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可以比的。
他這么說了,那賭坊的管事就住了口,只要人家兩個(gè)下注的人愿意,又缺不了自己的小費(fèi),其他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好啊,十倍就是一百兩了吧?那我押二十兩好了!”
她笑的見牙不見眼,索性把懷里揣的二十兩銀子都拿了出來。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輸了,你這二十兩就沒了?!?br/> 以為她一心想要掙錢,顧寒本著救命之恩的恩情提醒她一句,要想想這事的風(fēng)險(xiǎn)。
誰知云初九笑著回了他一句:“這銀子呢,是賣野豬得的,得了是因?yàn)槟悖闶禽斄艘彩且驗(yàn)槟?,再說了,咱們好歹也算認(rèn)識,我想給你鼓鼓勁,加油!”
顧寒聞言一愣,心里的那股子暖意是擋也擋不住,他活了二十年了,沒有誰是肯這么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的,可是眼前這個(gè)姑娘只憑著一面之緣,就巴巴的來為自己加油,這份情,叫他如何還?
“好!”
他沖她粲然一笑,“放心,就為你這份信任,我也不會叫你賠上這二十兩銀子?!?br/> 云初九心情也很好,踮起腳尖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信你!”
顧任見狀譏諷的把云初九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嘆息道:“我道你為何跟我打這個(gè)賭,原來是看上了這鄉(xiāng)下小丫頭,把流蘇表妹忘到腦后去了,若是流蘇知道了,不知道心里會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