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時間如梭,小樹苗已經長大,他明白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輪回,他不再害怕風雨雷電,他感覺自己已經很強大了,他的枝椏可以為身邊的小草花兒撐起一片天空,他的根已經扎進了大地深處;就在他洋洋自得時,天空又下起了雨,那雷聲如戰(zhàn)鼓一般,響個不停,一道閃電突然從烏云中直劈了下來,擊中了不遠的那棵大樹上,一陣陣青煙過后,那原本強壯的大樹已是焦黑一片,斷成了兩截。
他被驚嚇了,他害怕到了,那是比他更為長久的古樹,那是曾經教他將根扎在地底深處,如何面對風雨的親人;他傷心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時光在無情的流走,他只覺得腦海中空白一片,直到有看一天,他看到又有一棵樹苗長出了地面,他清醒了過來,似乎看到這棵小樹苗經過陽光的普照,風雨的磨練,四季的輪回,而后茁壯成長。
他發(fā)現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這就是生與死,這就是生命的輪回,如同一個圓;總有許多的事情在圓中的某一個點重現。
他也明白了修行的方向,那是擺脫輪回的束縛,打破身體的桎梏,讓靈魂的超脫,他也明白生的真意,他發(fā)現自己飛了起來,飛入了云層,飛越了星空,飛越了時間的長河,他看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然后無數的記憶瞬間洶涌而來,就像要撐爆他的大腦,當他再次清醒過來時,忍不住輕嘆了口氣,睜開了雙眼。
天是藍了,云是白的,像一團團像棉花一般柔軟;風很輕柔,像母親的手,似要撫慰他以前所受的痛苦;燙平他心中那些隱藏的傷疤。周圍不再是灰蒙蒙的一片,那詭異的石碑消失了,而腳下是一片不大的青翠的野草地,他能從這些青翠的野草中感覺到勃勃的生機,就像他的心中也有一粒種子,在發(fā)芽,在成長;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靈種。
萬物有靈,雄鷹會高飛,兔子會打洞,果樹會開花結果,春天是溫暖的,夏天是炙熱的,石頭是堅硬的。。。
當明白了什么是靈,就知道什么是法;知道什么是法,就能創(chuàng)造獨特的術。
青草齊膝,迎風搖曳,彼浪起伏,踩在上面很柔軟,就像大地裝了彈簧一般,感覺整個人都輕了幾分。
唐柏走得很慢,雖然他很饑餓,但他明白,一個人越是能滿足自己欲望的時候就越要小心。
太過小心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現在的唐柏,走出草地的時候,他看到一座山,一個很大的湖泊,湖的面積很寬,煙波浩蕩看不到邊;湖水也很清澈,但看不到底。
這是一片真正的湖泊,它沒有先前見的湖泊美麗,也沒有那純凈,但它包融了一切生靈,養(yǎng)育了眾多生靈。
湖邊長著連片的水草,水草邊上有一個火堆,火堆邊上還有一堆魚骨頭。
這魚不是貓吃的,因為貓不會生火,會生火的只有人。
如果他在草地里走快一點,他一定會見到那個燒火烤魚的人;他很想見到那個人,不是肚餓,他現在只想找個人好好聊聊,也想問問,怎么才能從詭異的大衍塔中出去。
他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是一個很喜歡聊天的人,他只是在這無知的空間中感覺到寂寞,當然,還有一絲恐懼。
火并沒有完全熄滅,一縷縷青煙不斷的從還未燒完的干柴上升起,煙灰堆中,還有細小的火星。
唐柏決定不去后悔,他現在要做的是重新燒一堆火,再抓一些魚,烤得外焦里嫩,填飽自己的肚皮?他在山腳下扯了干草,又撿了干柴,回到火堆旁邊燃起了火熖。
抓魚是難不住他的,他曾經在大海中搏浪,在無邊的海水有遨游,抓魚真的是一件容易的事。
只是,在這種極度饑餓的時候,當他將魚烤得黃金焦嫩時,他感覺自己沒有任何胃口;吃的生魚太多了,那種魚腥味已經沁入了他的骨髓與意識中,讓他本能的產生抗拒。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湖泊邊上的大山,那里也許會有山果,也許會有野雞山兔,相比魚的味道,他更喜歡山中獵物的味道。他突然想起那只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猴子,自己是不是那只猴子?也許沒有人知道,這只猴子是真的不喜歡喜歡西瓜。
大山并沒有路,樹也很大,樹枝延伸得很不規(guī)范,四周都是荊棘灌木,野草足有人高,連下腳的地都沒有。
魯訊先生沒有說錯,世間本沒有路的,路是用刀劍劈出來的;還好他手中有劍,腰間掛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