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水潭的方向依舊一片火紅,灼熱的空氣中彌漫著焦臭味。
唐柏道:“許師姐,你的傷好了嗎?”
許小三苦笑道:“談何容易,之前與火靈溝通,消耗了不少神念,那赫連云子修為又在我之上,能逃得了性命,還多虧了師弟,如若不然,只怕會在這天地之威面前灰飛煙滅?!?br/> “赫連云子?!”
唐柏疑惑道。
“離火峰赫連英雄的兒子?!闭f完又道:“赫連英雄是宗門的太上長老,已結(jié)圣胎多年,離三魂歸位也只是一步之遙了?!?br/> 唐柏不由笑了笑,又是一個奇葩名字。
許小三輕嘆了口,頗為遺憾道:“就差一點點,被赫連云子破了機(jī)緣,當(dāng)真可恨?!?br/> “那赫連云子也沒有得到先天火靈?!碧瓢卣f完又道:“奇怪,先天火靈后面的雪白葫蘆與冰蓮從何而來?”
許小三不由一愣,那時她已昏迷,沒有看到高空中的大戰(zhàn),不由疑惑的看著唐柏。
唐柏將自己見到的情景述說了一遍,許小三不由笑了起來,道:“赫連云子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那雪葫是赫連英雄的寶貝,那冰蓮是坎宮峰太上長老易子初的寶貝,這次回宗他不死也要脫成皮?!?br/> 唐柏笑了笑,道:“天材地寶,講究機(jī)緣,我看師姐也莫要強(qiáng)求,這一次先天火靈出世,只怕會引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那火靈若真與你有緣,將來還是要落在你手中的?!?br/>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是我執(zhí)著了,有了貪念,許是如此,才差點丟了性命。”
唐柏沉默,天人大道,各有千秋,能共存于世,皆有其道理,他不敢妄言。
兩人一時沉默不語,而在山腳下,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碎花棉衣,扎著兩條羊角辮,提著過一個小竹藍(lán),哼著鄉(xiāng)野小調(diào),在田埂上一磞一跳,正朝著小山崗上跑來;不時摘一朵野花別在頭上,不多久已到山頂。見到唐柏時,怯生生的一愣,再看了看其旁邊的許小三,只覺樣貌丑得嚇人,‘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然后扔掉手中竹藍(lán),雙手捂著眼睛,撒開腳丫子就跑,又不小心被藤條拌住了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但唐柏身形一動,已將其抱在懷中。
許小三有些無奈,隨后在臉上一抹,那丑陋的臉就已經(jīng)不見了,變成了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
唐柏一愣,瞬間就明白許小三帶著改變?nèi)菝驳姆▽?,心中好奇,眼中電光一閃,一張美若天仙般的臉孔就出現(xiàn)在眼前,鼻似瓊瑤,耳如綴玉,齒若編貝,唇似涂朱,柳眉彎彎,秀目清澈,光彩照人,加上那略還清冷的表情,簡直就是天仙下凡,人間絕色。
許小三似有所感,唐柏直勾勾的眼神,眼瞳有如紫珠,讓其感覺渾身宛如赤裸,俏臉一紅,心中又不免有些惱怒,秀掌一拍,直朝唐柏打來。
只是她傷勢較重,心中雖怒唐柏?zé)o禮,卻無心教訓(xùn),只是做做樣子,掌勢看似凌歷,卻沒有幾分力道。
唐柏醒悟過來,身形一動,躲避開來,嘴里卻道:“許師姐,你的臉到底是怎么回事?”
許小三聞言,冷冷的瞪了唐柏一眼,道:“明知故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雙眼睛有古怪,如若再用剛才那種眼神看我,我會挖了你的眼睛?!闭f完,不再搭理唐柏,而是走過去,小聲道:“小妹妹,別哭了,我們不是環(huán)人,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br/> 那小姑娘將手指松開一條小縫,見眼前出現(xiàn)一張陌生了臉孔,不再嚇人,心中少了些恐懼,怯生生轉(zhuǎn)頭朝許小三剛才所站之地看去,見那里已空無一人,才抽泣的松開小手,可憐兮兮的看著唐柏兩人,細(xì)若紋聲的道:“我。。。叫白。。。貞貞,今年七歲了?!?br/> “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呢?你家大人呢?”唐柏小聲的問道。
小姑娘掙開了唐柏的懷抱,道:“今個兒娘親說下面條吃,叫我來撿些菌菇做料,這山上的野茵菇可好吃了?!闭f完,還吞了吞口水,臉上驚恐之色也淡了許多,淚眼中多了幾分光彩。
唐柏聞言,心中一動,看著許小三道:“許師姐,我倆暫時沒有去處,此地離宗門不遠(yuǎn)不近,待宗主就任大典時,正好有時間趕回去,你體內(nèi)傷勢嚴(yán)重,不如去那小村莊將傷養(yǎng)好再說!”
許小三點頭道:“也只有好此了,但你體內(nèi)的血煞之氣還是如此濃郁,離大典又只有兩月時間了,到時如何遮掩?”
唐柏有些無奈,這些時間他沒日沒夜的修練,但識海的惡念根本沒消,反而心里多了一股嗜血的欲望,如饑盼食,如渴望水,自己雖意念堅定,卻攪得心中難受;又想兩月時間眨眼就過,若真是被抓去誦經(jīng),日夜枯燥不說,那時間如流水,滄海桑田,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