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主府的馬車上,徐錦寧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然的盯著車簾看,蘇逸今天晚上所作所為簡直找死。
車上的氣氛有些壓抑,徐錦寧不說話,馬車上也沒人敢多言!
溫丞禮表面云淡風(fēng)輕不卑不亢,但剛剛那眼神冷的幾乎要將蘇逸給凍死,如果眼神能殺死,估摸著蘇逸現(xiàn)在已經(jīng)了不下百次。
溫丞禮不過表面溫柔,謙謙君子,實則睚眥必報,凡是得罪過他的,又有幾個又好下場?
前世的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況且她前世還沒怎么折騰他,只覺得他模樣好看留在身邊,那些虐待苛待什么的流言蜚語也是他們自己造出來的,與她何干?
她都能落得那下場,何況蘇逸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方才她若不挺身而出,只怕蘇逸今夜就得喪命!
蘇逸現(xiàn)在不能有事。
徐錦寧一臉正經(jīng),薄唇微啟:“今日之事你雖占得上風(fēng),然而鋒芒畢露并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你雖是駙馬但以后做事還是小心些免得丟了我公主府的臉,月滿則虧樹高易折的道理駙馬應(yīng)該不會不懂!”
溫丞禮嘴角輕輕抽搐了幾下,今夜丟人的可不是他。
他就不該對徐錦寧抱有幻想……
“公主說的是?!?br/> 直到回了公主府,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
與溫丞禮分道之后,青杏這才開口:“公主,怎么您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意思?是不是那個蘇逸惹你不開心了?要不要讓喬昱去揍他一頓?”
她憋了一路,這才有開口的機會。
徐錦寧微微一愣,“什么?”
碧枝道:“聽曲兒本來是讓人高興的事,但公主今天卻是一臉要殺人的樣子,奴婢都有些被嚇著了呢!”
“煩心之事諸多,可不只這一樁!說到喬昱,青杏你去把他叫來,本公主有事情要吩咐他!”
“是!”
徐錦寧坐在院子里,輕晃手中折扇,目光沉冷的盯著水中月,今日之事,雖說溫丞禮無過卻讓她心生不滿,甚至有些不耐煩。
“喬昱參見公主殿下!”
來人一身紅袍,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他烏發(fā)被銀冠豎起,俊俏的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有些凍人,便是長公主府上面首之一的喬昱,因他武功高強長相又俊美,表面是徐錦寧府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實際身份卻是徐錦寧貼身護衛(wèi)紅影衛(wèi)的首領(lǐng)!
“本宮有些事情要交給你去辦,你即刻讓人準(zhǔn)備一下前往夏國!”
徐錦寧把桌子上的信箋遞給他,“出了寧都之后再看,盡快解決,把人給我?guī)Щ貋?!?br/> “是!”
喬昱拿過那信箋往懷里一放,又抬眼看了一眼徐錦寧這才離開。
月光皎潔,徐錦寧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重活一世,許多事情都得未雨綢繆早些謀劃。
現(xiàn)下,溫丞禮被她以駙馬的身份困在身邊,他的爪子暫時無法伸向布防圖,可遲早有一天他會得手的,該如何預(yù)防呢?
東苑小樓,溫丞禮一身白衣靜立于窗前,黑翟石一般濃黑的眸子只冰霜,今日風(fēng)頭出的有點多,看徐錦寧的樣子倒是有些懷疑了。
月滿則虧、樹高易折的道理他怎會不懂,他也是想出那一口氣,畢竟被徐錦寧壓的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宣泄口,倒是差點把身份暴露了。
以后做事,還是得更加小心謹慎!
身后一陣風(fēng)過,就見一帶著黑狼面具的人跪在他身后,道:“主人,只是寧都上下官員的所有信息!”
溫丞禮‘恩’了一聲,轉(zhuǎn)身拿過那本藍色的書,寧都這些官員表面高風(fēng)亮節(jié)、清正廉明的,做下的事卻如此之多,買.官殺人強買強賣的都還算小的,看到‘丞相’二字溫丞禮眼神冷了冷。
這個丞相所做惡事真是不小,他的兒子手上更是沾染不少無辜女子鮮血,當(dāng)真可惡!
“有了這些把柄,控制寧都官員朝堂指日可待。繼續(xù)盯著徐錦晟那邊,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再來稟告!”
寧都最難纏的除了徐錦寧,還有徐錦晟,那個四皇子。
至于蘇逸,此人身在長公主府,心卻在四皇子兒,聽徐錦寧今天說的話怕是這人留不久。
今夜若不是徐錦寧出手,蘇逸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罷了,好歹是鎮(zhèn)國公之子,暫時先饒他一命,若是以后再犯……
溫丞禮眸子又冷了幾分,殺之!
事過三日,徐錦寧都沒有召見溫丞禮,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提起過,青杏、碧枝二人能跟在她身邊這么久深得她的信任,便是因為她們聰慧有眼力勁兒,只要讓公主不爽的,她們自然也不會給別人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