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書在,樓在,殿下自取之
一幅畫卷,測試資格?
無妨!三個(gè)月后,若是連一幅畫都打不開,這武不練也罷。
少年站在椒房宮里,道了聲:“一言為定?!?br/>
皇后聽聞這聲音,鳳目才有那么一丁點(diǎn)兒掃過他,在大炎皇朝歷代君王中,也不是沒有過君王年輕時(shí)荒唐,可臨近上位時(shí)卻性情大變,收拾了玩耍心思,繼而建功立業(yè),贏得史書半頁紙上的賢名。
她見證了那些年輕時(shí)的君王,見證了他們的跋扈和荒淫,相比起來,這司馬白無能到就連好色都排不上號...
不過,運(yùn)氣倒是不錯(cuò)。
也許是個(gè)能給她生活帶來些顏色的小東西。
“下去吧?!被屎罂匆膊豢此?,揮揮手,示意他退下,同時(shí)道:“今后,小白就隨你身邊,作你近侍,住你宮中,等你成了皇帝,亦是如此。
除非,本宮另有打算,或者...你能夠擊敗小白?!?br/>
她的安排不容置疑。
夏閻想了想,相比其他人,他和白素璃好歹有過同住一宮的生活基礎(chǔ),便應(yīng)了聲“是”,然后道別,出了椒房宮。
宮外,少女白衣如雪,仰頭看著浮云,她似已知道了自己使命,也沒拒絕,而她和他之間發(fā)生過什么,夏閻也不會知道。
少年跳上車,可卻沒入車廂,而是爬到了車頂。
白素璃終于忍不住了,冷聲道:“君王孟浪,乃是亡國之兆?!?br/>
夏閻聽著嘲諷,卻半點(diǎn)也沒入心,他心情莫名地不錯(cuò),這倒不是因?yàn)檎娴陌l(fā)生了什么好事,而是他忽然覺得...既然來了這世界,就算詭譎危險(xiǎn),就算暗潮洶涌,就算有無數(shù)的迷霧,無數(shù)的高山橫亙在眼前,可至少...他是真的來了。
他懷著自己的天賦,懷著未來和希望,一頭扎進(jìn)了這個(gè)詭譎波瀾的世界。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他忽地豪爽地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白素璃莫名其妙,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白素璃總覺得,這位殿下在經(jīng)歷了刺殺,和灰霧世界后,性格真的大變...雖然有些奇怪,可生死間有大恐怖,這新的性子再如何糟糕,總不至于比過去還差了。
過去的殿下看她的模樣,那眼神都是帶鉤子的,似想要將她的外衣一層層勾去,再將褻衣也勾去,惡心的很。
夏閻微微斜靠,往后仰倒,翹著腿,倒在車頂上,曬著陽光...
之前,他是農(nóng)家的孩子,小時(shí)候,總愛在草垛上這么躺著,看著娘與大姐在遠(yuǎn)處一望無際的金色田野里掰苞米。
那時(shí)藍(lán)天白云。
此時(shí),亦如是。
天空,都一樣。
暖暖的陽光照在他頭發(fā)上,身上。
“去麒麟閣?!?br/>
他閉著眼道。
“麒麟閣?”白素璃愣了愣,旋即冷聲問,“你【破岳槍法】練好了么?”
“沒?!?br/>
“好高騖遠(yuǎn),乃是習(xí)武大忌!殿下若真欲醉心武道,便需勤勤懇懇,踏踏實(shí)實(shí),從基礎(chǔ)開始...”
可無論她如何苦口婆心,車頂?shù)纳倌陞s始終沒回應(yīng)。
少年如是鐵了心,說了去,那便去,你問為什么去,他也不解釋。
白素璃心底有些憤怒,看來三殿下就算性子變了,卻不過是從“好色猥瑣”變成了“好大喜功”。
她冷哼一聲,揚(yáng)鞭策馬。
馬車輪轂駛動(dòng),骨碌碌地轉(zhuǎn)著,往遠(yuǎn)而去,很快到了湖畔,繼而順著湖畔,來到了此間主湖所在。
這湖,并非太液湖,而是和皇宮護(hù)城河,以及玉京畫舫常游的飛虹湖相連的。
麒麟閣,就在湖心。
白素璃系馬,劃舟,載著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