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扶疏的枝葉隨風搖曳。
陳牧與云芷月沿著沙石鋪就的道路而行,喧嘩寬闊的街道,吆喝聲此起彼伏。
街頭人群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那里就是當時琴書院舉辦詩詞大會的地方?!?br/> 陳牧指著不遠處的三層酒樓,目光挪移到面前的湖上,“鞠春樓的姑娘們乘坐的畫舫在這里?!?br/> “你真覺得柳香君案子有問題?”
來的路上,陳牧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她,云芷月覺得不可思議。
本來是查鞠春樓一案的,結(jié)果又牽扯了柳香君一案。
這家伙也太能搞了。
要是再這么查下去,估計又能翻出幾件舊案子來。
陳牧淡淡道:“就目前來看,柳香君乃是鞠春樓慘案的關(guān)鍵人物,如果能查明她的案子,鞠春樓慘案直接可破,而且能順利找到蛇妖?!?br/> “這么神?”
云芷月美目熠熠。
陳牧遺憾道:“可惜柳香君死的時候我并不在現(xiàn)場,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了七個月,想要驗尸也很困難了。”
如果有現(xiàn)代高科技設(shè)備還行。
這個時代沒有那么多精良的高科技,單靠老舊的手段實在太難。
陳牧繞著湖畔慢慢轉(zhuǎn)悠,分析著當時案發(fā)時的情形。
在湖畔周圍都是人群密集的情況下,畫舫四周是完全處于眾人的視線之內(nèi)。
柳香君如果掉下去,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被人發(fā)現(xiàn)。
畢竟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
可是在案卷記錄中所示,同伴是過了一兩分鐘才發(fā)現(xiàn)柳香君掉入了水里。
岸上的其他人根本沒有察覺。
為什么會這樣?
難不成大家都是瞎子嗎?還是柳香君短暫隱身了?
唯有兩個解釋!
第一種解釋,或許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才沒有發(fā)覺醉酒的柳香君掉入湖中。
這就跟穆香兒那件案子很像。
有人故意制造混亂。
第二種解釋,當時柳香君所乘坐的畫舫正好處于眾人視線盲區(qū),導致她落水后并未被人發(fā)覺。
考慮到當時的情景,第一種解釋有些勉強。
即便那時真的發(fā)生了什么使得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忽視這位花魁。
至少在陳牧看來,第二種解釋最為合理。
那就是畫舫正巧處于眾人視線的盲區(qū),在這個時間段里柳香君‘不慎’掉入湖中。
因為是醉酒狀態(tài),落水后很難如正常人反應一樣進行呼救。
沒有聽到求救聲,再加上喧鬧的環(huán)境,導致過了一兩分鐘才有人發(fā)現(xiàn)花魁落水了。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正常來講,溺水死亡分為干溺和濕溺。
干溺是人在落水后受到刺激與驚嚇,導致聲門關(guān)閉,在數(shù)秒之內(nèi)便引發(fā)窒息死亡。
而濕溺便是正常的被淹死。
如果是濕溺,正常人落水后被嗆兩三分鐘就會進入死亡狀態(tài)。
也有更長時間的。
以當時的情形,柳香君就算救援不及時也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然而她被救上岸后就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體征。
這不免讓陳牧有些費解。
當然,這只是一種假設(shè)質(zhì)疑。
畢竟沒有尸體讓他能夠細致檢查,只能單純依靠案宗和筆錄進行猜測,出入性很大。
“盲區(qū)……這地方有什么盲區(qū)能遮蔽所有人的視線?”
陳牧目光如掃描機似的在周圍進行掃視。
忽然,他的視線定格在一座石拱橋上。
這座年歲老舊的大型石拱橋,橫跨在清澈如鏡面的湖泊上,如一道飛虹連接著湖畔兩岸。
“這橋?”
陳牧心下一動,走了過去。
走到湖畔橋頭后,他發(fā)現(xiàn)船舶從橋下穿過后需要折一個近乎六十度左右的彎道。
“一……二……”
陳牧以步為尺,測量了一下橋的寬度,大概六米左右。
他沿著橋頭旁邊的小坡跳到橋底一側(cè),仔細觀察著地形,半響后他猛地拍了下手掌,興奮道:“就是這里!”
“這里怎么了?”云芷月一頭霧水。
陳牧淡淡道:“當時詩詞盛會快要結(jié)束,柳香君乘坐的畫舫沿著湖道朝鞠春樓方向而去,勢必要通過這座石拱橋,而石拱橋的寬度完全遮住一艘畫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