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跟正在牢里等死的前吳縣典史張存是親家,岳炎說既然張存善使“賊開花”,那本公子就給他來個“加強版”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看誰的“賊開花”正宗。
受審前夜岳彬探監(jiān),岳公子就跟父親和伍文定議好了對策。
岳炎本想讓鄺訥再報一次失竊,不過“重復(fù)”不是岳公子的風(fēng)格,而且鄺訥身份不夠尊貴,這次他就把目標(biāo)瞄準(zhǔn)了丁憂的王侍郎王鏊。
王鏊想拉攏自己,岳炎心知肚明,但岳公子心比天高,豈能是個三品侍郎就能當(dāng)自己老師的?
但雙方的關(guān)系若即若離的也不是辦法,還需要共同“扛過槍、分過臟、嫖過娼(咳咳,這句刪掉)”,才能把關(guān)系處鐵。
求人并不意味著卑微,有些人就盼著被人求…哦,也分對象的,比如王鏊對岳炎。
岳彬連夜去了王侍郎府上,把岳炎的底牌攤給王鏊,王侍郎捏著胡子老神在在,心說岳炎果然是個小狐貍。
知道了岳炎的盤算,第二天王鏊才故意裝病,不讓王月彤和女婿徐縉去湊熱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普通官吏家失竊價值萬兩的財貨,當(dāng)然不敢報案,但王鏊是普通人嗎?
王侍郎家世代為官、家中異常殷實這是人所共知的,岳炎“加強版”的賊開花必須有王鏊配合,才能又更震撼的效果。
審岳炎當(dāng)日,明月樓“見習(xí)堂頭”穆濤和幾個伙計沒有出現(xiàn)在府衙,而是化妝出行,假扮貴公子去了陸乾當(dāng)鋪,那個黃臉“公子少爺”就是穆濤。
讓穆濤做這樣重要的事,岳炎也是存了歷練他的心思。穆濤聰明機靈,只是見世面少才怯場,必須經(jīng)歷重大考驗才能成為岳炎的得力助手。
……
……
這幾天朱厚照像長在岳家一樣,吃住都在這里,耍著賴就是不走。岳炎也是無奈,林知府更是大驚失色,趕緊派了無數(shù)高手在岳家附近警戒。
岳炎倒是無所謂,除了朱厚照難纏一點,自家周圍多些暗哨,半洋沙施天泰那邊兒也不敢妄動。
劉瑾是被岳炎欺負(fù)怕了,搖著腦袋堅決不搬過去,以與京城方面往來文書需保密行之為由,在林世遠家生根發(fā)芽。
錢寧和石文義兩個高手,和張永這個半吊子武夫,不得不擔(dān)負(fù)起保護太子的重任,也在岳家住下。岳彬?qū)iT給他們收拾出一個跨院,一應(yīng)供應(yīng)用度自有林世遠安排。
岳彬曾悄悄問過兒子這位貴人“朱照”是誰,岳炎只是搖頭告訴父親不能說,岳彬這個多年的官吏油子明白干系重大,也就不問了。
不過朱厚照等人倒是隨和,幾天下來連同他的四大…三大金剛,跟岳家人都混得極熟絡(luò)。
御姐岳思娥特別喜歡朱照…當(dāng)然不是姐弟戀那么狗血好麼。
岳炎清醒后變成岳家的主心骨,原本想照顧弟弟的岳思娥反而成了被照顧的對象,搞得御姐一腔熱忱無處傾訴,朱照這個俊俏的孩子來了,岳思娥才找到當(dāng)姐姐的感覺和尊嚴(yán)。
朱厚照自幼沒有哥哥姐姐、甚至沒有母親疼愛,在岳家的溫暖環(huán)境中,太子的堅硬如盔甲的自我封閉外殼逐漸融化,就如同岳家孩子一樣,對馬氏尊敬,對岳思娥親切。
有時朱厚照淘氣,御姐虎著臉也操著木棒嚇唬,錢寧等人也知道不會真打,見朱厚照能被降服知錯也很滿意,這個小祖宗只要不到處亂轉(zhuǎn)就是好的了。
當(dāng)然,朱厚照投降的次數(shù)并不多,更多時候則是腆著臉笑嘻嘻耍賴,岳思娥也只能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