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老榮行
南易這邊剛包好湯圓,院門外喇叭聲就響了起來。
“來了,悶三兒身上帶煙了嗎?”
“帶了,還有幾包華子?!?br/>
“那你出去幫司機把郵票弄車上去,再給他兩包煙?!?br/>
“成?!?br/>
悶三兒答應一聲,就往外面走去。
南易在鍋里坐上水,把火生起來,坐在矮板凳上,背靠著墻,悠哉悠哉的抽起來。
剛燒了兩個稻草把子,悶三兒就回來了。
“南爺,車開走了,那司機可靠?”
“可不可靠重要嗎?就一沓郵票,你以為他會動手腳?”
“也是,估計這港慫……是港慫吧?”
“嗯?!?br/>
“那估計這港慫也看不透那些郵票的價值。”
“院里洗手臺上的臉盆里泡著黑木耳,去拿過來,你替我燒火,我把它涼拌了?!?br/>
“就一個菜?”
“還有條魚?!?br/>
“那也寒磣了點,今兒元宵。”悶三兒嘀咕道。
“素點好,你瞧瞧你那肚子,都往外鼓了,還沒三十呢?!?br/>
“沒轍,一天四頓,頓頓有酒有肉,伙食好?!睈炄齼号牧伺男《亲?,臉上有點小嘚瑟。
“別現(xiàn)了,等胖起來,有你苦頭吃的?!?br/>
“胖就胖吧,富態(tài)?!?br/>
“別貧了,快點把黑木耳拿來。”
一個涼拌黑木耳,一碗已經(jīng)上凍的魚,一人一碗湯圓外加倆南方饅頭,蓬松外觀半球狀,上面還蓋著一個“囍”字或者“壽”字的那種,個不大,不扛餓。
南易去雜物間拿了一瓶四特酒出來,開蓋,給兩人倒上。
等酒興上來,悶三兒話匣子打開,“南爺,您知道不,茅臺出廠價漲了,漲到八塊四了,這價真看不懂。咱前兩年從店里買才八塊呢。
上回我在第一百貨看到貨架上有擺,十一塊還是十二塊來著,不過是五星的,不是飛天?!?br/>
“現(xiàn)在飛天多少一瓶了?”
“價沒漲,不過不好搞了,原來的渠道不靈光了,說是為了創(chuàng)匯,緊著出口。南爺,咱是不是也囤點茅臺?”
“你想囤就囤吧,也不用多囤,差不離就行了。茅臺不像郵票、古董,這玩意有主,上面也有靠,囤多了,當心治你個擾亂市場的罪名?!?br/>
“有搞頭?”
“有,不用多,我跟你為民仨人,一人囤個兩百來箱就夠了,多了也沒多大意思?!?br/>
南易倒沒想著升值,他就打算自己放著,過個二三十年,可以用真正的三十年陳招待客人。
而不是往新酒里滴上兩滴陳年酒,或者從有年頭的酒窖過一道,那種搞噱頭的陳年酒。
至于喝還是算了,南易并不喜歡醬香型。
“那就是六百箱,擱外面肯定搞不到,我得跑趟茅臺。”
“也不用著急,等有空再去?!蹦弦锥似鹁票?,和悶三兒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碰,呷了一口,“跟我說說,你和那個臭圈子斷了嗎?”
“斷了,怎么敢不斷啊,我還真怕她像您說的,哪天懷上孩子說不清楚是誰的?!?br/>
“斷了就好,那種女的,玩玩可以,千萬別被沾上。太近乎了,到時候黃泥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你長一百張嘴都掰扯不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