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歸到原位后,青陽開始思考先前的信息。
哪怕是七神,也無法完全控制神之眼的頒發(fā)?
意思是貴為巖神的鐘離先生有資格發(fā)神之眼,但不是所有巖屬性神之眼都是由他頒發(fā)嗎?
又或者說,作為巖王帝君的他,知曉著神之眼背后的副作用,認為給予的弊端遠遠大于利處,本身也傾向于封鎖神之眼,奈何無法處理副作用,只能放任不管。
那是誰在控制神之眼的頒發(fā)?連巖王帝君的能力,也無法直接阻止。
在七神之上,還有更強大的存在?
也是,輪回背后至少要有一個管理者,哪怕是所謂法則衍生出的意識。
青陽從沒覺得十年時間能摸透一個世界真實歷史,只言片語間揭露的真實一角,待驚訝過后,很快就沉淀下心性,思考著對策。
至少,自己的神之眼未必是冰神所發(fā),監(jiān)控自己的人應(yīng)該是另有其神,這個消息也算是不好不壞。
“不過,問題也來了,冰神是怎么知道我的情況?戲子這個代號,怎么看也不像是隨便取的。”青陽摸著下巴,腰板習慣性站得挺立,找不出問題。
還有,為什么鐘離先生要告訴自己這些事,讓神承認在自己之上,存在更強大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落面子的事情。
就算自己平日與鐘離先生交好,又知曉了真實身份,也沒理由把這個秘密告訴自己。
不管怎么看,七神無法控制神之眼頒發(fā),都不像是能隨口說出去的事情,更何況關(guān)系到真正注視的“神明”一事。
難道鐘離先生也知道我身為異世之人的情況,不對,他最多是知道我另有身份。
胡桃的爺爺說過,自己的靈魂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下來,根本看不出作為異世之人的區(qū)別。
還是說,從更早開始,鐘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往生堂附近,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問題一個又一個冒出來,他下意識朝著鐘離所在位置的方向看去。
青陽站在往生堂偏僻一角,原先請年假回老家的原入殮師已經(jīng)回來了,今天給逝者化妝的活不管淪落到誰肩上,都與自己無關(guān),自己站在這里也不會引起問題。
簡短交流后,鐘離重回到原先的位置上,淡然的態(tài)度就像是聊了幾句家常,完全沒有涉及到接近這個世界真實的秘密。
不做掩飾的視線引起鐘離的注意,二者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那從容的態(tài)度擺明了不想將事情說下去的想法。
比起這個,青陽更在意鐘離知道多少。
是只知道自己是異世之人,還是知道自己同時扮演鳩兒、青陽、浮舍三個人設(shè)?
恍惚之間,青陽駭然發(fā)現(xiàn)竟然找不到一絲線索,去證明鐘離是什么時候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或許鐘離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異世之人呢?
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青陽心中也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也可能是自欺欺人。
“只能慢慢尋找答案了?!鼻嚓枃@了口氣,把雜余心思摒棄,不管這個實質(zhì)是什么,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把往生堂環(huán)顧了一圈,青陽才注意到一件事,“奇怪,今天胡桃還沒起床嗎?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