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里人來人往,大多數(shù)神色匆匆,滿臉愁苦,很少看到有幾個歡聲笑語的。
醫(yī)院三樓,走廊盡頭,蹲著一位身穿舊的發(fā)白的襯衫,褲子上滿是小洞的老實巴交的中年農(nóng)民,胡子拉碴,頭發(fā)亂如雞窩,愁眉苦臉的將手里的煙卷抽得“吧嗒吧嗒”直響。
一位有幾分姿色的護士手里拿著病例單匆匆的經(jīng)過他的身旁,不禁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一臉生氣的喊叫,“喂,你怎么回事呀?不是跟你說了嗎?醫(yī)院里不準抽煙!”
“我這就滅了,不抽了!”那位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匆忙滅了手里的煙卷,客客氣氣的道歉著。
這時那個女孩帶著葉辰走了上來,葉辰手里提著兩筐雞蛋,探望病人總不能空手來呀。當那女孩看到中年農(nóng)民的時候,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輕輕喊了一聲,“爸爸”。
“小梅來了呀?這是誰呀?”中年農(nóng)民看到小梅來了,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咧著嘴笑了笑,而后疑惑的指了指葉辰問。
“叔,你好,我是小梅的老師葉辰,”葉辰說著朝小梅眨了眨眼,示意小梅不要戳穿他的謊言,小梅會意的點了點頭,葉辰見小梅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接著說,“聽說小梅媽媽生病了,我前來探望探望!”
“哎呀,原來是葉老師呀,讓你們跟著操心了?!敝心贽r(nóng)民一聽是小梅的老師,急忙迎了上來,接過葉辰手里的東西放在墻角,感激的說,“你說來就來吧,還買什么東西呀,怪花錢的!”
就在葉辰打算回話的時候,一位身穿白大褂,約莫三四十歲的醫(yī)生走了過來,看了看中年農(nóng)民,也是眉頭皺了皺沒好氣的說,“你是劉金花的家屬吧,錢帶夠了沒有?沒帶錢的話今天的化療可就做不了了?。 ?br/> “夠了,夠了!”那農(nóng)民一聽這話,急忙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回答。
“帶夠了趕緊到樓下交錢去,交完錢告訴我一聲,我等下好安排?!蹦轻t(yī)生說完,不等農(nóng)民回話,急忙轉(zhuǎn)身匆匆走開了,仿佛一刻都不想呆在這里。
中年農(nóng)民急忙朝著一樓的收費處走去,小梅和葉辰也緊跟在他的身后,向著樓下走去。
現(xiàn)在正值中午休息的時間,收費處此時只有一名值班的護士,坐在里面迷迷糊糊的打著盹兒。
“妹子,我是劉金花的家屬,主治醫(yī)生喊我們下來交費。”中年農(nóng)民說著,用他那粗糙黝黑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掏出一把零零散散二十五十的零錢,從小窗口遞了進去。
誰知那位護士睜開眼睛,看到那一把的零錢,瞬間憤怒的一拍桌子,大聲嚷嚷了起來,“我說你是不是在逗我啊,沒看到我這忙的很嗎?你這拿一大堆的零錢我得數(shù)到啥時候呀,去,到銀行換成整錢再來!”
中年農(nóng)民見那護士不接他手中的錢,輕嘆了口氣,毫無辦法的把伸向小窗口的錢又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就要朝著外面走去。
“爸爸,還是我去吧,您休息一會兒,您這段時間也太累了!”小梅含著淚哽咽著說。
“小梅呀,你多陪陪老師,爸爸去就行了,爸爸沒事!”中年農(nóng)民沉默了片刻,望著小梅說,“爸爸已經(jīng)沒有了媽媽,不能再讓你沒了媽媽呀!”
葉辰此時哪里還看得下去?頓時憤怒到了極點,為這位無可奈何的農(nóng)民大叔而打抱不平,為這位趾高氣揚的護士而感到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