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么一說,我也抓到一些關(guān)鍵點,豁然開朗起來。
之前我們老是想著怎么拔掉小鬼反而是下側(cè),倒不如釜底抽薪,把幕后黑手揪出來。
蕭晚晴出現(xiàn)一次以后就銷聲匿跡了,靈堂上掛的和她神似的遺照,到底是她,還是另有其人?不得而知。
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個獨眼老人了。據(jù)師父說,藏魂壇放置的地方必定是一個陰氣很重的地方,只要找到藏魂壇,就等于捏住了他的命根子。
整個北海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到一個壇子無異于大海撈針。雖然機會渺茫,總得試試,而且要快,得趕在他們下一次出手殺人之前……
最要命的是我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何在,有多少人。
我們能做的只能靜觀其變了。
接下來的一周發(fā)生了一件事。
店里來了穿制服的辦案人員,詢問師父一些關(guān)于刺青的事。那人三十歲左右,國字臉,自稱方守正,說是最近發(fā)生了一宗兇殺案,死者是一名畫家,出事之前已經(jīng)失蹤了半個多月。前不久,有人發(fā)現(xiàn)他死在城西郊區(qū)的一間老屋,背后還被刺了一副奇異的刺青,沒人認得是什么名堂。
方守正是負責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就想找相關(guān)的專業(yè)人員看看,希望從中獲取什么線索,恰好師父是本地有名的刺青師,于是他就找上門了。
道明來意之后,方守正取出一張照片,照片是一幅刺在尸體背上的刺青,圖案為一個鳥面人身的古人,胯下騎著一頭熊。栩栩如生,雖然只是照片,卻有一股莫可逼視的詭邪氣息。
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刺青就是老屋棺材里躺著的長發(fā)男人身上的詭異刺青。
師父朝我打了個眼色,若無其事地搖搖頭,說,我入行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刺青,實在抱歉,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線索。
方守正流露出惋惜的表情,“要不何師父你再看看,這幅刺青的來歷是重要的線索,務(wù)必請何師父多多費心。”
師父假裝仔細端詳了片刻,又說:“我雖然上了年紀可自問記性還不錯,從未見過這樣的刺青。但既然是方隊長開口了,我也不敢馬虎。這樣吧,你把照片給我留一張,我好好研究研究,一有什么進展我就打電話通知你?!?br/> 方守正猶豫了一下,同意了師父的請求,說道那就拜托何師父了。
他走了我才敢問師父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方隊長咱們見過這刺青?師父白了我一眼,“說你乳臭未干就是乳臭未干,你告訴他咱見過這刺青,他要追問起來,我們怎么回應(yīng)?說我們只是被人設(shè)了圈套,恰好出現(xiàn)在案發(fā)現(xiàn)場?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咱們最好不要暴露自己?!?br/> 我被師父說得啞口無言。
“正好方守正找我們幫忙辨認刺青的來歷,咱也可以利用這條線獲得有用的資料,揪出幕后搗鬼之人。”
我豎起大拇指,“果然,狐貍還是老的狡猾……”
“嗯???”
“哦不,我的意思是姜還是老的辣?!?br/> “這話還差不多?!?br/> 我拿出那張照片,問道:“師父,以您見過識廣的眼光都認不出這幅刺青的來歷嗎?還是你對我也有什么隱瞞?”
“你這什么話,我跟你直說了吧,這幅根本就不是刺青,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上古的神像。至于是哪個神,我也不甚了解,得找專業(yè)的人士看看才知道?!?br/> “您別動氣,我就隨口說說……來來,師父喝茶?!?br/> 我給師父倒了茶,正要端到他的面前,這時門口響起一陣密集急促的腳步聲,進來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帶頭的正是那天來搗亂的光頭男人龍哥,和之前的囂張跋扈不一樣,此時的龍哥鼻青臉腫,態(tài)度謙卑得猶如孫子。
開頭我還以為他是來找場子,沒想到他走到師父近前,徑直跪下了,低聲下氣道:“對不住了求叔,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還請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