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你很幸運,如果不是我手中恰好有這件遺物,大概這場交易不會那么順利。畢竟,對于弱小的環(huán)術士來說,太過神秘的知識和太過強大的武器,同樣是危險......偵探,黑暗之匣的事情,我不會在意了。合作愉快。”
門內女士的話語,似乎是要送客的意思。
夏德將戒指盒關上,從女仆小姐手中拿過。在女仆重新走向那扇門的時候,他卻沒有告辭離開,而是整理了一下心情朗聲說道:
“女士,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個榮幸,知曉您的身份?!?br/> “你暫時沒有這個榮幸?!?br/> 女人說話很直接,夏德似乎聽到了正在推門的黑發(fā)女仆不小心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你的長相,自然有辦法查出你的住址,與你同組的函授環(huán)術士的身份......但那又如何呢,函授環(huán)術士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教會知曉身份,那么你認為我是教會的人嗎?”
就和女人認為夏德不像正神們虔誠的信徒一樣,夏德同樣也不認為對方是虔誠的信徒:
“你盡可以將今晚的事情,告知與你同組的函授環(huán)術士們,他們自然知曉這座城市的規(guī)矩。包括我們的交易,你當然也可以說出。還有什么疑問嗎?”
她大概是因為從夏德這里得到了信息,即使一開始有些不愉快,現(xiàn)在也心情不錯。
“您今晚出現(xiàn)在這里......”
“當然不是為了你,碰到你只是意外。今晚出現(xiàn)在這個不體面的地方,只是聽說俱樂部收藏著一張很稀有的羅德牌?!?br/> “不知是哪一個系列?”
“不重要了,是偽造的羅德牌?!?br/> “那真是不走運......那么再見,女士,愿您能夠盡早觸摸到那尊舊神的雕像?!?br/> 這是提醒對方盡早去找,不要讓【水銀之血】有時間轉移,以至于找不到雕像而來責備夏德。
“那么再會了,偵探......說起來,我倒是很欣賞你這樣的年輕人,剛才在遺物失控時,你的反應很不錯,大多數(shù)一環(huán)術士都沒有你這樣的表現(xiàn)。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通過這家俱樂部聯(lián)系我。但你明白的,所有的禮物都有報償。”
“是的女士,祝您有一個美好的夜晚?!?br/> 夏德攥著戒指盒轉身離開了這里,但在門口時又忽然回頭看向那扇虛掩著的門:
“女士,關于【黑暗之匣】......”
“罕見的第三紀遺物,遺物都是紀元結束時的怨念和憎恨堆累而成的,所以不必疑心聽到什么。
第五紀是魔女的紀元,最后十三位魔女皇帝的戰(zhàn)爭幾乎引來物質世界以外的可怕存在;
第四紀是黑暗與混亂的紀元,黑暗籠罩大地,詭異之物在物質世界橫行;
第三紀異類種族與人類共存,但同時可怕而奇異的類人生物占據(jù)物質世界的大部分,那是誕生于低語中的惡靈。人類與其他正常生命偏居一隅,互相保護?!?br/> 她沒有再說話,夏德也微微鞠躬表達對免費知識的謝意,隨后走出了門。
門外的女傭在等待夏德,將夏德從三樓領到了一樓的樓梯口處。夏德在那里匯合了垂頭喪氣的小富蘭克林,兩人一起離開了俱樂部。
從喧鬧的室內回到被薄霧籠罩的夏夜的街道,壓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夏德依然沉浸在剛才的一系列事情中,回憶手指綻放光芒的瞬間,思慮這番交易的細節(jié)。
因此一路上兩人沒有過多的交談,順延著有煤氣路燈的大街,在寧靜的夜里,向富蘭克林一家租住的公寓走去。
只是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小富蘭克林踏入煤氣路燈照不亮的臨街古董商店招牌的陰影后,忽然轉身就跑。早有準備的夏德立刻去追,兩人甚至沒有跑出去半條街,小富蘭克林便被身后的偵探靴子踹倒了:
“這次父親究竟找了什么人?你是不是練過長跑?要去參加托貝斯克青年運動會嗎?上次的偵探呢?”
他氣喘吁吁的被夏德在背后扣住了雙手,聲音嘶啞連續(xù)發(fā)問的同時,也不想掙脫了,年輕人并不擅長跑步。
“還想跑,上次你不也是被偵探捉住了?斯派洛叔叔死了,我接替了他的工作,但我沒有練過長跑?!?br/> 夏德感受到了這具身體中的力量,不僅是環(huán)術士,這具身體本身的素質就相當不錯。也不知道,斯派洛偵探是如何用幾個月的時間,讓流浪漢變成這樣的。
至于假扮別人的侄子其實也沒什么,畢竟夏德真的繼承了偵探的所有遺產。
“死了?那個用槍指著我的頭,讓我離開賭桌的家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