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硚再次走進派出所,想想挺無奈,她最近和警方交道打得有點多。
今天是周六,虞硚本來計劃好,要在醫(yī)院陪著虞太太。
按照醫(yī)生的說法,病人目前處于術(shù)后心理調(diào)適期,如何面對后遺癥導致的身體變化,是一個極大考驗,需要家屬經(jīng)常陪伴身邊,緩解病人的焦灼情緒。
結(jié)果一個電話,虞硚被叫了過來,是那晚她被圍毆的案子有了進展。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讓她在會見室等著,隨后便去忙了。虞硚還掛著病房那頭,一時間坐立不安。
手機不時響上幾聲,基本上是沈萱發(fā)來的信息——
“有人在網(wǎng)上義憤填膺,問虞雪那個討厭的堂妹怎么還不死!”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蕭遠之的行程被查到,下午直飛巴黎?!?br/>
“有人在機場訪問到李英紅,問她是不是同蕭遠之一起出發(fā),她默認了?!?br/>
有電話冷不丁打進來,是虞硚那位將要直飛巴黎的未婚夫。
“哪兒呢?”蕭遠之開口便問。
“在……外面。”虞硚敷衍道。
跟一個與李英紅結(jié)伴同行的人,她無話可說。
蕭遠之沉默片刻,道:“我準備出國,已經(jīng)到了機場,最快大后天回來。照顧好你媽媽,有什么事可以找邵陽,他會幫你處理。”
虞硚挺意外,蕭遠之這是在向她報備行程?
“是出差。”蕭遠之又補充道,略顯多此一舉。
信息時代,很多事情是瞞不住的。
小提琴家虞雪在法國滑雪時不幸受傷,昨晚剛出事,消息就躥上了國內(nèi)熱搜榜。
虞雪應該不是網(wǎng)傳得昏迷不醒,否則也不能給蕭遠之打那個電話,恰好又被虞硚看到。
據(jù)說人在危難的時候,頭一個想到的,都是自己最愛的人。虞雪這是用生命遞出了橄欖枝,蕭遠之一把接住,也是理所當然。
對面的人“喂”了一聲,似乎在提醒虞硚,需要做出回應。
“知道了。”虞硚輕輕吐了口氣。
“小吳下午幫你搬家,那間公寓就在醫(yī)院旁邊。你不用矯情,房租當我借的,反正已經(jīng)一屁股債了,我有耐心,等你慢慢還?!?br/>
虞硚又“嗯”了一聲,蕭遠之在很多方面表現(xiàn)得真不錯,除了有時候喜歡演戲。
“就這么說吧!”蕭遠之看來也覺得無趣。
“再見!”虞硚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
“路上小心”之類的,虞硚實在講不出口,在明知道自己未婚夫千里迢迢地去探望另一個女人的時候。
虞雪出事,廣大網(wǎng)友立刻想到了被她甩掉的蕭遠之。好幾個大v發(fā)起投票,毫無異議的,所有人都在期待蕭遠之不計前嫌,張開雙臂,重新?lián)肀渑艿那芭选?br/>
不知道蕭遠之有沒有聽到群眾心聲,反正人家拍拍屁股就要飛了。
剛才虞硚一直在想?yún)f(xié)議的第七條,關(guān)于……誰給誰戴綠帽子那一項。
雖然自以為挺理智,虞硚還是不知不覺地代入了未婚妻的角色。
有腳步聲傳來,虞硚回了回頭。
看到跟在警官后面的人,虞硚愣了一下,隨即起身招呼:“秦阿姨,您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