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已經(jīng)失去了神采,一只手臂不翼而飛,臉上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顴骨暴露在空氣中。僅剩的那只左手聾拉著,鮮血滴落。他的身體緩緩的倒下去,激起一陣塵埃。
“不愧是秘技,這樣的威力,就是靈師后期修士正面對抗,也很難全身而退。”
韓逸贊嘆了一聲,回過身來走向韓語昇。
“小賤種,你要?dú)⒕蛠須⑽?,那些事統(tǒng)統(tǒng)都和語昇沒有關(guān)系。”許青雨拔出腰間的匕首,沖向韓逸。
韓逸旋身,一把握住刺來的匕首,他看著許青雨,表情漠然。許青雨放開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拍在韓逸胸口,靈力瞬間洶涌出來,沖擊在韓逸的身上。
“靈師初期的修為。”那樣猝不及防的全力一擊,即使是打在靈師后期修士身上,也絕對能將其重傷,可韓逸卻絲毫無損的安然承受了下來。
許青雨看著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怎么可能?”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不止是修靈者,也是煉體士,所以你這樣的攻擊,對我來說,沒用。”
韓逸面無表情,也不理會許青雨,轉(zhuǎn)身一步步向著韓語昇靠近。他每踏出一步,身上就爆發(fā)出一股濃郁的煞氣,巨大的氣勢壓迫在韓語昇的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要干什么,要?dú)⒁文銢_我來?!?br/>
許青雨飛身沖向韓逸,一掌接一掌的打在韓逸身后,可韓逸就像是一尊鋼鐵的巨人那樣,巋然不動,許青雨的攻擊對他來說就像是螞蟻的啃咬,毫無作用。
“你害死了那個(g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現(xiàn)在我也要奪走那個(gè)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人。”
韓逸冰冷的聲音傳進(jìn)許青雨的耳中。
“我要你的余生,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后悔。我要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生不如死的痛苦?!?br/>
許青雨呆住了,她完全不敢相信,那個(gè)在她眼里如廢物一樣的孩子,竟然能如此狠毒。她早該殺了他,她早該殺了他的,如果她早早的殺了他,在十年前就殺了他,又怎么會有今天這樣的結(jié)果?
“小賤種,有本事你沖我來,你沖我來啊?!?br/>
她癱坐在地上,看著韓逸的背影,嘶吼,可韓逸充耳不聞。
遠(yuǎn)處韓語昇根本不在乎韓逸的迫近,他只是看著許青雨,伸出手去,像是想要最后再握一次她的手。
“語兒,語兒。”許青雨從地上爬起來,眼淚不停的從眼眶里涌出來,妖冶的妝容完全花了。她跑過韓逸的身邊,要去握韓語昇的手。
呼,兩道赤色的靈光射出,洞穿了她的小腿,她摔在地上,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卻遠(yuǎn)遠(yuǎn)的握不到韓語昇的手。
“娘親。”韓語昇大喊,他想要站起來,可他太虛弱了,化龍斬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倒在地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向許青雨。許青雨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向他。
韓逸一步一步的走著,越過許青雨的身體,去到韓語昇身邊。
“我可以給你時(shí)間,說出你的遺言?!?br/>
韓語昇并不抬頭去看韓逸,他討厭仰視別人,尤其是韓逸。他曾無數(shù)次的仰視這個(gè)本該叫他哥哥的孩子,可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那么的水火不容。
因?yàn)樗哪镉H不喜歡他,所以他也不能喜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所以他偷了父親的印信,當(dāng)作玩具送給韓逸,想把他從韓家抹除。那時(shí)候韓逸五歲,他八歲,沒人會覺得一個(gè)八歲的孩子竟然有那樣的心機(jī)。
但他就是有,而且深深的隱藏著,沒人知道。連他的娘親,那個(gè)叫許青雨的女人也不知道。
“有句話,我只跟你說?!?br/>
韓逸蹲下身子,湊近韓語昇,距離控制的剛好,說話的聲音只有兩人能聽到。
“知道嗎?”韓語昇說,“那時(shí)候偷盜印信的人,其實(shí)是我,是我把印信給你的,所以,你娘是我害死的,和我娘沒有一點(diǎn)關(guān)系?!?br/>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說完,大笑起來,笑得那么肆無忌憚,笑得那么張狂。
咔,咔咔,骨節(jié)爆響的聲音響起,韓逸緊緊地握拳,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臉色幾近扭曲。
韓語昇笑得翻過身來,看著韓逸的臉,笑得更歡暢了。
“哈哈,你的臉,可真難看啊?!?br/>
錐心的痛在韓逸身體里蔓延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他明明和那個(gè)死去很久的女人毫無關(guān)系,可聽到韓語昇說的時(shí)候,他還是覺得心里那么痛,痛得像是快要裂開了。
“你該死?!?br/>
韓逸咬牙切齒,握劍暴起,劍鋒從天而降,刺向韓語昇的咽喉。
“不要?!痹S青雨大喊,叫得那么撕心裂肺,那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