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押鏢走的線路是西川,從京城出發(fā),先沿著官道前往景州,然后再向西走上幾百里,最后就能達到西川蓉城府。
出了景州,鏢隊隨即亮出了鏢旗,一桿大纛旗插在最前面的鏢車上,旗上寫著“馮飛”的名字,迎風招展,那叫一個威風。
這樣走鏢叫做“威武鏢”,就算是四大鏢局也沒幾躺鏢敢這樣干,畢竟鏢局講究和氣生財,走鏢主要靠人脈和經(jīng)驗,能夠不動一刀一劍走完鏢才是真本事。
掛著威武鏢旗走在路上,那等于赤裸裸地挑釁山賊土匪,后果難測。
果然,鏢隊還沒走出十里,就碰到一群土匪攔在路中間。
領頭的山賊是一個獨眼大漢,嗓門極大,跟打雷一樣,喊道:“你們元通鏢局怎么回事,趕緊給老子把旗子收起來,懂不懂規(guī)矩?”
慕驍行反正是來惹事的,一臉蠻橫地說道:“規(guī)矩?哼,從今天開始,這西川道上,我們元通鏢局馮鏢師說的話,就是規(guī)矩?!?br/> 獨眼大漢臉上閃過一抹怒容,慕驍行這話已經(jīng)不能算是挑釁了,分明就是點火。
“小兔崽子找死,今天老子就來教教你規(guī)矩。兄弟們,動手,貨留下,人也給我留下!”
獨眼大漢拎著一柄釘頭錘,氣勢洶洶地朝慕驍行走去,手一掄,釘頭錘狂暴無比地砸向慕驍行。
這一錘力量頗足,身體無論哪個地方被砸到,必定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慕驍行靜靜地望著由遠而近的釘頭錘,在錘頭觸體的剎那,橫閃避開,同時拔刀向上斜削,刀尖準確地命中錘柄,制住了釘頭錘唯一的弱點。
此刻,慕驍行近一個月來苦練劈柴的成果終于初步展現(xiàn),他現(xiàn)在不僅能準確把握自己的刀法走勢和力度,推己及人,也能準確把握對手兵器攻擊的走勢。
若在一個月前,慕驍行只能憑借身法游走,找尋對方破綻反擊,絕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正面對攻中贏得優(yōu)勢。
獨眼大漢的釘頭錘被慕驍行一刀劈偏了方向,后續(xù)的招式和變化頓時使不出來,陣腳大亂。
慕驍行身形一矮,突然移到獨眼大漢左側,以地堂刀招攻向獨眼大漢下盤。
使錘者不可力敵只能智取,錘法大開大合,但攻強守弱,身法更是欠缺靈活,慕驍行猛攻下盤,獨眼大漢頓時應接不暇,不到三招,就被慕驍行一刀劈中大腿。
獨眼大漢大腿受傷,移動更加緩慢,又被慕驍行一記突刺刺中右臂,釘頭錘脫手。
慕驍行得勢更不饒人,哈哈一笑,右腳狠狠踹在獨眼大漢胸口上,后者立即像滾地葫蘆一樣被踹出去四五米遠,揚起大片塵土。
其余的土匪圍攻宇文書、范河和秦叔炮三人,不僅沒占到便宜,反而傷了好幾個,看到領頭的獨眼大漢被慕驍行擊敗,頓時斗志全無,一齊作鳥獸散。
“我看看這家伙身上有什么好東西!”
慕驍行在獨眼大漢身上搜了半天,居然搜出了十五兩碎銀子,興奮道:“西川這條線上的土匪還挺有錢啊,過幾天一定要找機會干一票大的。”
鏢隊繼續(xù)前進,沒幾天又引來一群土匪攔路,畢竟那面迎風招展的鏢旗實在太過招搖,土匪們想不注意到都難。
那土匪的首領是一名披頭散發(fā)的壯漢,肩寬背厚身軀雄健,手中拿著一把造型恐怖猙獰的狼牙棒,一看就不好惹。
這次輪到宇文書上前挑釁。
宇文書不屑地朝壯漢吐了口唾沫,囂張地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們元通鏢局的鏢車都敢攔,沒看到馮鏢師的旗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