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林言從死里逃生的暢快感中回過神來,他就感到有只手往他腦后一拍,趁他張嘴的時候把一個東西丟了進(jìn)去,然后飛快地合上了他的嘴。
“唔?”林言睜大了眼睛,那是個冰冰涼涼的球狀物體,有種帶銹的味道,又像是石頭,還居然還帶著點甜腥味。那只手往下一滑,把他的頭往上一抬,一摁......得,徹底吞下去了。
他轉(zhuǎn)頭一看,是張起靈。
張起靈依然是那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好像并不覺得自己做了什么讓別人難以接受的事情。還是一句解釋都沒有,把幾人腳底下的寶盒拿起來交給吳邪,待吳邪下意識地接過之后,轉(zhuǎn)身就往黑暗里走去,過程快得所有人都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
雖然林言一直不是特別想接觸張起靈——沒辦法,他活得太久,知道得太多,經(jīng)歷的也太多,實力基本還是這個世界天花板......太過強(qiáng)大的人總是令人畏懼的。但是他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選擇,他至少得知道張起靈給他塞了什么東西。還有,本來該吳邪吃的那個麒麟......麒麟什么來著?哦對,麒麟竭!麒麟竭哪兒去了?是不是就是張起靈給他吃的這個?
“等等!”他追上張起靈,身后幾人反應(yīng)過來也追了上來。
張起靈看了他一眼,還是放慢了一點速度。林言一邊跟著他一邊問:“你給我吃了什么東西?這東西是干嘛的?。渴遣皇?,是不是那個麒麟......麒麟竭?”
剛問出口,他就發(fā)現(xiàn)張起靈看他的眼神帶了點莫名的嫌棄,怎么形容呢?就類似于那種......“我給你吃了好東西你就這么想我?”的眼神。咦?他是怎么從一個眼神里判斷出這么多的?包括之前他和吳邪的眼神交流,正常人可以進(jìn)行這么復(fù)雜的眼神交流嗎?吳邪和胖子交流的時候還得說話呢!難道他除了人形測謊儀還多出了眼神解讀儀這種功能嗎?雖然這個世界已經(jīng)很不科學(xué)了,但是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也很不科學(xué)!特么的,他不想變得不科學(xué)?。∪绻羞x擇,他可以選擇安安分分做個正常人嗎???
張起靈雖然眼神看起來很嫌棄,但在猶豫了幾秒之后還是開了金口:“不是,是定顏珠,免得你營養(yǎng)不良。麒麟竭在吳邪身上。還有,最好不要跟別人說起你知道麒麟竭?!?br/> 林言下意識地看了跟過來的吳邪一眼,就聽到張起靈刻意放低的聲音:“尤其是吳邪。”
吳邪把寶盒放進(jìn)背包后正一腦門子汗的努力跟上來,潘胖二人組還是老樣子互相扶持落在后面,他剛追上來就聽到了這句尾音:“什么是我?我怎么了?林言,剛剛悶油瓶把我手里鑰匙上那顆珠子給你吃了?沒什么事吧?”
林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起靈,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回他哪個問題好。等等?定顏珠?鑰匙上那顆珠子?那我豈不是吃了......嘔!想到這里,林言的臉色一片慘白,停下腳步開始干嘔,而吳邪明顯慌了手腳:“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顆珠子有什么副作用?難道悶油瓶真的是——”
沒等他說完,林言抬起手制止了他,勉強(qiáng)幫他解釋了一下:“別,別猜了......我,我沒事......我只是,想到那顆珠子是從哪里來的......有點惡心......嘔!”
吳邪聞言也明白了,一想到那個畫面,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那他為什么要給你吃......嘔!你說的我也有點惡心了,吃那個東西?真沒事?”
潘子和胖子都趕上來了,林言總算能直起腰,臉色慘白得跟要當(dāng)場去世一樣:“他好像說是我......營養(yǎng)不良?”
他和吳邪面面相覷,腦袋上仿佛都有一個碩大的問號:你家營養(yǎng)不良吃玩意兒?
但是轉(zhuǎn)頭看向張起靈的時候,前方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于是現(xiàn)在輪到他們和胖子潘子一起面面相覷。
跟丟了怎么辦?接下來往哪兒走?
“潘子,之前林哥有點不舒服,你們看到悶油瓶往哪里走了嗎?”
潘子一臉苦笑:“那小哥走得太快了,好像就是沿著前面那個石廊走的,這里太黑我也沒看清?!?br/> 胖子也搖搖頭:“我看到的也和他差不多,那小哥走到那兒就沒影了。還有,你為什么叫他悶油瓶?雖然看起來臉色確實冷了點?!?br/> 吳邪沒好氣地回答:“因為他簡直三桿子都打不出個屁來!知道什么都不說,就悶在肚子里,可不就是個悶油瓶?”
這話說的,幾人都笑了起來,俗話說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吳邪這外號取得,水平確實高!
都走到這里了,掉頭回去也不是辦法,再說了后面那個阿寧還不知道藏在哪兒呢,回去萬一被偷襲一下,就他們幾個傷的傷殘的殘,怕是真的會有傷亡。于是幾人合計了一下,還是往前走比較好。好在幾人手里有燈和手電,雖然電不多了,省省也還能用。
所幸這石廊也不長,漸漸的他們走出了藤蔓覆蓋的范圍之后,就看到石廊盡頭有一個祭祀臺。幾人眼睛一亮,剛好能在這個地方休整一下。
走近后,他們剛在臺子旁安頓下來,就看見一個人從最靠近地面的洞里鉆了出來。吳邪眼前一亮,忙揮手道:“三叔!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