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富……”常凌風以及下面的老徐同時緊張地喊了起來,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大盛和鐵牛急忙向墜落的地方奔去,企圖用手接住守富,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咚”的一聲,守富的后背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平臺上。好在他在下墜的時候雙手已經(jīng)護住了頭部,這才沒有傷及要害。即使這樣,也將他摔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直哼哼。
眾人齊刷刷圍攏過來,“守富,你怎么樣?”老徐拉著守富的手關切的問道。
守富緩緩地睜開眼睛,呲牙咧嘴地道:“哎呦,可摔死俺了?!?br/> 小吳又從守富的腿腳開始逐個地方開始檢查,看看有沒有骨折之類的問題。守富說自己除了后背和屁股疼之外就是頭暈,這應該是他從上面摔下來的時候腦袋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大礙,眾人均舒了一口氣。
老徐抬頭對常凌風緊張地道:“繩子斷了,你這么下來?”
剛才的注意力都在守富身上,這時大家才想到上面還有一個人呢,心情不免又緊張起來。
“放心,我有辦法。老徐,你們趕緊去縫隙那邊等我,我去去就來。”
常凌風迅速地將繩子從長條石上解了下來,又一路狂奔來到了山頂?shù)谋眰?,在選定一個位置后,他將繩子又綁在了崖邊一個碗口粗的松樹上,將繩子甩下懸崖,然后又將崖邊的石塊、石子弄得凌亂不堪。做完這一切,他順著原路返回并將眾人逃往東側的痕跡都掩蓋掉。由于是在晚上,這一切都是在匆忙中進行的,但騙過這里的小鬼子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常凌風清晰地記得,長期駐守在張家口的是日軍第二混成旅團,該旅團于1938年2月10日編成,3月12日日本大本營下令將其編入駐蒙軍戰(zhàn)斗序列。但目前這個時間,該旅團還沒有編成,在勞工營駐守的鬼子應該是一些不入流的鬼子。正如常凌風的猜測一樣,小島小隊隸屬于久保中隊,而久保的上級就是駐扎在縣城的獨立守備大隊,大隊長是阿部少佐。獨立守備隊是有一定防守區(qū)域的非野戰(zhàn)部隊,說白了其實就是日軍的二三線部隊。最早的獨立守備隊成立于1909年,日軍在中國東北占領地編組獨立守備隊(1933年改稱第1獨立守備隊)。當時的獨立守備隊就是六個大隊的規(guī)模,任務主要是守備鐵路線。到了1929年,守備隊規(guī)模壯大了,最高指揮官升格為將官,手下仍然還是六個大隊,此后又陸續(xù)擴大規(guī)模,一個守備隊共計6000多人,接近一個獨立混成旅團的人數(shù)了。
常凌風雙手扒住崖邊,在確定左腳找到支撐位置之后,右臂下探手指扣住了一個巖縫,手掌貼在巖壁上,小臂隨手掌緊貼巖壁而下垂。然后左手又抓到一個突起的石塊,就這樣左足配右手、右足配左手相互交替地向下爬去。與自下而上的攀巖不同,自上而下的攀巖難度更大,因為攀巖者無法更多地通過眼睛找到更多的支點,大多是靠著手腳與巖石的接觸,從而判斷哪里可以利用,進而再采取抓、握、掛、摳、撐、推、壓這些基本的攀巖技法。站在下面突起大石上的眾人看著常凌風,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只見常凌風時而雙臂懸垂,時而急速下滑,時而橫向移動,就像只壁虎一樣從崖壁上游了下來。
在距離平臺還有一人多高的時候,常凌風手腳同時發(fā)力,整個人向巖壁反方向彈了出去,繼而在空中調(diào)整了一個角度,以保證雙腳全腳掌著地,然后弓腿彎背做緩沖,他的雙手貼在靠近自己雙腳約七八厘米的地方以保持平衡,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老徐和張中也曾在部隊接受過系統(tǒng)的軍事訓練,但像今天常林鋒這樣游墻壁虎一樣的絕技,還是頭一次看到?
小吳看著常凌風更是羨慕不已,有這樣的功夫,去地主老財家還不是如履平地,將來要是有機會一定讓常凌風教會自己攀爬絕技,到那時還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一時間,他心里竟產(chǎn)生這樣齷齪的想法。
常凌風快步來到老徐他們面前,眾人此刻就站在山頂夾縫的旁邊,這時常凌風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個細窄狹長的裂縫。這條裂縫位于突出巨石的一端,頂端開口處并不大,只有一米多寬。山體裂縫的形成原因很多,如地震,地下地質(zhì)變化等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無意之中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他指著裂縫問道:“怎么樣,感覺能下去嗎?”
“剛才我們看了下,勉強能看到十來米的地方,這十來米應該沒有問題,再往下就看不到了?!睆堉僬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