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烏鴉正在提取著大地之中的生機,源源不斷,綠色的生命力正在從地下緩緩地滲出,觸及之后,還有一點點讓人陶醉的舒心感。
帶著雨后,泥土的清香,涼爽的輕風,使得杜無月之前身體上的不適逐漸地消失。
就是一旁的利露也意外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這來自自然,最為純粹的舒心。
沒有人能放棄享受這美妙的感覺,沒有人。
讓人心生愉悅,愉悅到某人甚至忘了手上的長弓還沒脫手。
只是這種舒適沒有持續(xù)多久。
就在他第四次閉上眼睛的深呼吸還沒結束,一口氣還在胸口沒有吐出的時候。
有什么東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帶著難以描述的力量,讓他直接倒飛了出去,在撞斷了周圍的數(shù)十顆大樹,砸裂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后停了下來。
胸膛口的不再是尚未呼出的氣息,而是無數(shù)的鮮血,用暫時無法轉動頭部的余光,看了一眼胸口處,試圖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東西。
是利露,她的腹部有一處明顯的傷痕。
現(xiàn)在這種時候,唯一能造成這種傷害的,只有那個年輕人了吧。
將被打暈過去的利露推到了一邊,杜無月用長弓勉強支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看向了遠處。
明明剛剛身上只剩下肌肉組織的對方,此刻已經(jīng)恢復如初,帶著有些猖狂的笑容看著杜無月這里。
周圍肉眼可見的綠色正在被他逐漸吸收進身體內部,還能吸收生機么,怎么老師一開始沒提?
用顫抖的右手從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了一支鐵箭,他用盡力氣,試圖將弓弦拉開。
但不管怎么用力,甚至連他的傷口都因為他的過度用力,鮮血從流淌變成了噴射,但依然無法拉開弓弦。
無奈的嘶吼聲從喉嚨傳上來,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像是發(fā)現(xiàn)了杜無月還有力氣站起來,年輕人轉過身子,下一秒消失在了杜無月的視線里。
又是一次重擊,直接打在了已經(jīng)無力射出箭矢的右臂上,將杜無月整個人打至半空,旋轉著撞到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上。
除了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能勉強地抽搐幾下,整條手都用不上力氣了,一支箭矢也在剛剛對方的攻擊中飛到了其他不知曉的地方。
他重新想要站起來,迎來的,又是一次對方的攻擊。
拖動著他,將背后的樹木撞斷,隨后抓住他的頭,按在了地上,一路拖行,在差不多幾十米之后,將手往天上一甩,將如同布娃娃的杜無月扔了出去。
此時杜無月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痛了,可能是疼痛太多了,也可能是沒有足夠的余力去感受疼痛了,但被他握住的,左手的長弓,依然在傳遞著冰涼,像是催促著他,讓他站起來,繼續(xù)去面對對方。
腳步聲逐漸地接近,對方像是在喃喃細語著什么,杜無月無法聽清。
唯一聽清的,是最后的一句話。
“畢竟誰讓你是一個射箭的呢?!?br/> 被對方抓住頭,提了起來,像是提著一捆發(fā)臭的蔬菜。
用有些模糊的視線看著對方,將他提起的是對方的左手,隨后,年輕人的右手伸了過來。
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疼痛,但杜無月突然失去了視線,一片的漆黑。
不對,不是黑色,而是沒有任何的顏色,連黑色都不是。
隨后他又被對方扔在了地上。
頭朝著天空,應該是朝著天空,卻感覺不到一點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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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了之前這個拿著長弓的人類不會在對自己造成影響后,這個年輕人像是不解氣一樣,又將風元素聚集在了自己的手上,在那已經(jīng)可以被成為尸體的人身上,刮出了無數(shù)的傷口,可能是因為生氣,沒有控制那些風元素,只是單純地讓它們隨意地切割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