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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敏說道啊呀蘭,這個……鴨蛋都不成了呢”
徐俊雅看了徐小敏一眼小妹”
徐小婉也扯了扯她的衣角,燭光下只見莊玉蘭兩腮通紅,原是羞愧之色,此時看去竟別具艷麗之態(tài)。
徐小敏對上徐俊雅略帶責備的目光,便不再作聲,舌尖輕吐,低下頭去。
徐老太太看著茶案上的茶盅,淡然道蘭兒分茶技藝向來最好,這回卻失手了,想是大晚上的燭光不明,看不清楚罷,又或是天氣太冷,茶湯熱氣不夠……”
徐俊英說應是媚娘的,分茶最忌分心,媚娘無知,動了蘭兒的茶末和盛皿。重新做一次就好了,蘭兒的分茶技藝確實高超,我還沒見過比她更好的”
莊玉蘭兩眼放出欣喜的光彩,臉上尷尬之色消散得無影無蹤,回復自信淡定,招手喚了瑞雨幫忙清理茶案,又要開始第二次煮茶分茶。
媚娘很想說幾句話,看看徐老太太興致勃勃的樣子,便打住了,徐俊英卻主動靠,輕聲在她耳邊說:
“若是坐得不耐煩,就尋個事由,莫再多話”
媚娘心里忽然就炸窩了,生出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張了張嘴想說,目光一轉看到臉上帶著微笑的六爺徐俊軒,終是閉上嘴。
不能啊,還不是任性妄為、圖快意的時候
哥哥秦伯卿還靠他的人保護著,奔波在越州往京城的路上,過了年,開春要和徐俊軒一道,參加會試。這樣的世道,以財富功名權勢論身份地位,秦家不能再敗落下去,哥哥就算考不上狀元,拼得個一般點的功名也行,到時再想辦法,求著徐俊英提攜他尋個好些的官職,只要做了官,秦家就不會再讓人小瞧去。
媚娘心思轉動,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環(huán)視眾人,緩緩說道:
“分茶常有失手,這不算,也賴我不懂茶藝,亂動了茶末……蘭表妹這回定是成功的”
這話算是向莊玉蘭道歉,合了徐俊英的意吧,他向著媚娘的眼神里有一絲嘉許的味道。
媚娘又郁悶上了,對面的寧如蘭微笑道大嫂并非不懂茶藝,只是病了這一場,都忘了罷?還記得我們曾在清華院比試茶藝來著,大嫂打出來的茶花比我的還能持久些呢”
?。空娴募俚??
甘氏忽然輕聲插了一句是呢,那次我路過門口,聽說里面在比茶藝,便進去看,確實是大嫂贏了三嫂”
媚娘有點感動地看著兩個弟媳,卻不好說,只微微點了點頭。
徐俊軒笑著說道大嫂就差在身體羸弱,秦家原是名門世家,如何就沒學過茶藝?說了誰也不信的。親家大舅爺與我同年,開春也要參加會試,那日與大舅爺暢談一番,真是相見恨晚大舅爺風光霽月,端方雅士,飽讀經(jīng)書,學富五車,各樣功課都做得足足的,料定是狀元的絕佳人選了”
媚娘心里美滋滋的,臉上卻露出謙遜的神情六爺這話,也就我們私下里說著玩,外邊可千萬說不得我娘家哥哥,哪里有那般好?他也是個病弱的身子,讀書雖然用功,并不敢自認學富五車,狀元之名,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徐老太太點著頭說道你也莫慌,那是老六溢美之辭舉國上下,多少飽學之士,就爭一個狀元,哪是容易爭得的原來大舅爺也要參加會試?好好,求上進是好事情,讓老六多照拂著些,英兒替老六薦了不少名師,讓大舅爺一同去拜會一下,很有益處。這功名是靠勤勉和運氣聚攏來的,大舅爺若是夠勤勉,再添了運氣,掙個功名,應是有的”
看這老太婆,一番話說出來都占全了,秦伯卿日后若是考得上功名,便是徐府的運氣使然,若是考不上,那便是他不夠勤勉
媚娘顧不得吐槽,趕緊起身朝徐老太太福下身去孫媳代娘家哥哥謝過老祖宗承老祖宗吉言,娘家哥哥這回定是有所收獲的”
又朝徐俊英俯首行禮老祖宗發(fā)了話,還請候爺多提攜恒兒的大舅”
徐俊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徐俊軒,似有怪他多嘴之嫌,淡淡說道:
“這考場上的事,卻與運氣無關,全靠士子們平日勤奮讀書,積累才學,照六弟說的,大舅爺飽學之士,區(qū)區(qū)功名,應是無礙”
媚娘低著頭,眼看莊玉蘭手起湯傾,滾熱的茶湯注入茶盅,茶沫在漸漸滿盈的玉盅內旋轉、凝聚,消散,一串形態(tài)玲瓏精致的花兒瞬間在茶面綻放,僅僅一秒鐘的,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在認真聽徐俊英,沒人注意到莊玉蘭打出的茶花,媚娘目光轉動,感覺像是個偷吸了天地間某種祥瑞之氣的精靈——唯有她一個人看到了莊玉蘭的茶花,當然莊玉蘭也看到了,那不算,她制造了奇異的幻像,卻讓媚娘捕捉到了:那是一串桂花,帶著枝葉的桂花啊
這是預警嗎?預示著明年春試哥哥會勝出,進入殿試,從而蟾宮折桂?